“他不会。”清晏沉默下,有些别扭地小声道:“他只不过是说得严重,他都没有这样打过,又怎可能舍得打父君你。”
“嗯。”楚珩点点头,没有反驳,轻抚着少年头发,低眸问:“所以你就敢肆无忌惮地与他怄气?”
清晏不太自在地别过脸,“没有……”
“去趟漓山没几个月,这才刚回来,高公公就和说你们俩又闹起来。”
清晏没应声。
清晏想想,说:“或许是因为儿臣第次见父君,是路遇赫兰拓行刺,从那个时候起,父君就给种绝对安全感,无论是哪个您,无论是不是以大乘境面目出现,这种感觉都没有改变过。表叔也好,其他叔伯兄弟也罢,他们都没有给过这种‘只要在,就可以绝对安心’依赖感,从小到大,就只有您和父皇两个人。”
清晏说:“当时儿臣在敬诚殿见到您,尽管您不是东君模样,可还是让感到很安心。您当时像东君样抱、揉头发,儿臣之前没有见过东君面具下面容,但就是觉得东君叔叔定也很好看,于是稀里糊涂地就那问。”
清晏笑道:“说起来,父君当时骗。”
楚珩闻言也笑:“那是为瞒你父皇。”
少年听到“父皇”两个字,脸上表情有瞬间不自然。
真可爱脸,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经年之后,还是样日晡时分,在阳光稀薄仲秋午后,清晏拿张薄毯从殿里走出来。
楚珩在软榻上斜倚着,半睡半醒间,觉到有人过来,抬眼便看见正弯腰给他盖被子清晏。
他眯着眼睛端详,从宣熙八年到宣熙十八年,十年光阴足够让只软软糯糯大白团子长成个清隽疏朗飞扬少年。
楚珩看着面前风华初显帝国储君,恍神间想起许多印象深刻旧事。
楚珩轻轻点点他额头:“翻遍史书,只怕都找不到第二个敢像你样任性妄为储君。人家太子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到你这儿,言不合还敢和皇父冷战,简直半点顾忌都没有。”
清晏僵僵身子,头在楚珩膝上埋会儿,最终还是闷闷地道
楚珩眼底浮现无奈,摸摸他头发,继续道:“那时因为些旧事对姬无月这个身份有心结,加上不知道该怎和你父皇开这个口,而且,还有点怕他罚……”
最后句说得半假半真,楚珩笑声,弯着眼睛道:“你父皇他凶得很,当年第次跟说话,开口就是冷冷三个字,直记到现在。”
清晏将头枕到楚珩膝上,好奇地抬眼问:“哪三个字?”
楚珩轻飘飘地说:“杖二十。”
清晏:“……”
见他睁眼,清晏手上动作微顿,“儿臣吵到父君?”
楚珩摇摇头,支起身子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在榻旁软凳上坐下来。
楚珩忆起是他们在敬诚殿“初见”场景,时过经年还是觉得好奇,他说起那时事,开口问清晏,当年还是只团子时候,是怎眼就认出自己是姬无月。
儿时关于“东君叔叔”那些重要记忆,并没有随着长大而忘却,少年思忖片刻,而后摇摇头,看着楚珩认真地说:“其实儿臣并没有真认出来。”
楚珩闻言微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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