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已经在大朝会上表
态，大理寺自然也就没什
顾忌。萧高旻、叶书离、苏朗和楚珩四个人不出意料，都被判罚金，但是云非——
“四十杖？！”楚珩愕然，“真打？”
凌烨点头“嗯”
声，淡淡道：“他是主犯。”
皇帝将他放在明承殿里悉心照看，好不容易才养出个粉雕玉琢
大白团子，在吃食上律听从程老太医叮嘱，糖块蜜饯这些东西，不敢让他放纵多吃。
于是碗甜掉牙糖蒸酥酪轻而易举地哄好怏怏不乐大白团子，吃时候，还不忘分半给楚珩，大小两个人凑在桌子旁叽叽咕咕半天，看得凌烨忍不住弯眸轻笑。
晚些时候，大理寺呈道折子上来，不厚，薄薄几页纸，凌烨来回翻阅好几遍，看着那名字，心里既是无奈又有些烦躁，他斟酌半晌，最终御笔蘸朱砂，落下个“准”字。
晚膳过后，清晏被东宫女官抱回毓正宫，书房里只剩下楚珩和凌烨两个人。在坐榻上歇会儿，眼看外面雪势稍停，楚珩正打算起身，凌烨伸手按住他：“去哪？”
“不是说好今天也回武英殿吗？”
惊肉跳，也不知皇帝是在开玩笑还是真这想过。
楚珩如芒刺背，硬着头皮干巴巴地辩解：“
大师兄不会胡来，来帝都肯定会请旨……”
凌烨不置可否，凝眸浅笑看他几眼，在楚珩几乎以为他当真意有所指时候，凌烨终于点点头，“嗯”声：“朕知道，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语落，凌烨伸手从案几上攒盒里拿块蜜饯，喂到失望气馁大白团子嘴里。
楚珩不着痕迹地打量他神情，皇帝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不对，刚才那几句正中靶心话，仿佛只是因为不太待见姬无月，出言挤兑几句罢，现下他正忙着安抚团子，已然将这事翻篇。至于团子前面那几句更关键话，想来是没听见。
现在还不是将他们关系宣之于众时机，楚珩不能每日都留在明承殿里过夜，否则容易惹人起疑，昨天他就回武英殿，今晚本也打算如此，但是现在，皇帝陛下显然改主意。
凌烨站起身拉着楚珩手走到御案前，桌子角整整齐齐地码着几支粗细不崭新朱砂笔——是他午后让楚珩挑。
凌烨随手拾起其中支玉管，握在指间转两圈，偏过头笑着问：“都挑你喜欢？”
楚珩从他笑容中敏锐地窥探出丝“危险”意味，迟疑片刻，缓缓点点头。
“喜欢就好。”凌烨笑意更深，拿起单放在旁奏折递给楚珩，“你们案子结。”
不过楚珩实在是纳闷，陛下为什偏偏对姬无月有意见，从第次见面就是这样，言语上没来由地针对，像是看他不顺眼，也不知道是什时候得罪陛下。
楚珩不由在心里叹口气。
大白团子这回不太好哄，连吃两块蜜饯还是闷闷不乐，楚珩便向凌烨提议命人端盏糖蒸酥酪来，牵着团子手带他去吃。
清晏在襁褓里时候受过不少罪，明明是天潢贵胄，却瘦弱得像小猫样，直到皇帝将他抱回明承殿。他年龄太小，又中过毒，还不会吃饭就先学会喝药，苦得狠，便格外喜欢吃甜。
可是这点心愿却不能常常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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