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置可否,屈指扣两下桌子,沉默片刻后淡淡道:“打?”
“是。”影卫答道,“澹川颜氏本家来人将颜云非接回庆国公府。从刑杖开始到结束,颜相府全程未有人来。”
“朕知道。”凌烨略点头,“带个太医去瞧瞧吧。四十杖,想来能长住记性。”
影卫应诺。
墙角刻漏又往上浮动格,眼看已经申时两刻,楚珩还是没有过来。凌烨怕他中午睡得太过晚上反倒睡不着,正打算过去叫他,殿外忽然通传天子近卫营统领谢初求见。
“……”
皇帝用处?皇帝能将笔用在什地方,从昨晚就可见斑。
所以尽管楚珩语气和缓,凌烨还是从这话里觉出点危险意味。
楚珩倒没执着于他回答,等片刻,轻描淡写地道:“既然没想好,那陛下给画几张画吧,内容……下午想好就和你说。”
凌烨没多想,点头应下。
到半盏茶功夫,楚珩又说:“太重,怎按?”语气十分挑剔。
如是者三,是个人都听出不对劲。
皇帝像是受气小媳妇,也不敢反驳,只在背后楚珩看不见地方,偷偷往他臀上拍个不敢落到实处虚巴掌,然后默默地改揉按力道。
程老太医和小祝公公对视眼,自觉领着内侍宫女退下去,关上房门,留着两个人说私话。
屋里没旁人,凌烨解开楚珩上裳系带,手伸进里衣,揉揉他腰间软肉。
凌烨命宣,只得吩咐祝庚过去叫人,自己又坐回去。
谢初进殿和皇帝奏对完年节布防事宜,正打算告退,恰好祝庚抱着沓宣纸进殿。
凌烨见他独自回来,随口问道:“人呢?”
祝庚身形僵,欲言又止:“陛下,楚侍墨……”他瞥谢初眼,后面话当着大统领面怎也说不下去。
谢初听见他提及楚珩,反倒停下告退脚步,忽然向皇帝求起情:“陛下,楚珩参与斗殴伤人固然有错
楚珩趴回软榻上,凌烨又给他揉会儿腰,皇后终于没再继续刁难挑剔。
午膳过后,两个人在明承殿里歇午觉,未正时分,凌烨起身先到前头敬诚殿去。
早上奉命出宫影卫已经从大理寺回来,御前见驾后禀道:“今晨臣将奏折送至尚书台,颜相看过后,未有异议。”
皇帝听言毫不意外,面色极淡地“嗯”声,“颜相思忖多久?”
影卫道:“大约半个时辰。”
楚珩却按住他手——昨晚记下账,现在要笔笔算——他翻过身来抬眼问:“这会儿怎不问到底是要轻还是要重?昨晚上不是说只能选个吗?”
“……”凌烨没应声。
其实论理来说,陛下“惩罚”皇后理由十分充分,但他心里猜疑还不到十拿九稳,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时不时就要暗暗吃下东君醋,于是现在面对盘问,就只好无辜地看着皇后。
殿里清香习习,氤氲满室,两个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片刻,楚珩眼角余光扫见香气源头——花架上几株水仙开得欢欣热烈,是花房今早送到明承殿,楚珩看几眼,心里有主意。
他偏过头看向凌烨,面色如常问道:“那几支笔都挑出来,不用就可惜,陛下可还有什用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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