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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师兄弟两个分道而行。
其实楚珩昨天出宫并非时兴起,就是没有毛笔那事,他也打算抽个时间出来趟。
则,有件事他要让漓山人帮忙在外打听下。二则,楚珩小师弟,漓山少主叶星珲月前过生辰,他必须得仔细挑份礼,让叶书离回漓山时候捎走,不然少主回头没收到东西,铁定要炸。
时人尚玉,尤以帝都最甚,天子脚下寸金寸土,人眼光也高,等闲玉器入不眼,凡琼玉阁里能拿出手给世家公子们看,都是再精美不过。
叶书离弯弯眸子,说:“明天萧高旻去嘉勇侯府给徐劭致歉,苏朗也去。”
楚珩立刻会意:“所以你想去看看,永安侯世子是怎给别人低头?可你要是去,你自己不也得跟着赔罪?”
叶书离摆摆手,脸上难得地露出期待之色,笑眯眯地道:“对不起有什难说,难得是世子低头,百年不遇。正好,星珲生辰还没给他买礼物,就把这事记下来,等回漓山,送个乐子给他,权当作生辰礼,顺便还能省笔银子,划算。”
“……”
楚珩几乎可以想象届时漓山会上演怎样鸡飞狗跳,他扶扶额,试图阻止下:“师叔不是让你来帝都相看媳妇儿吗?明早师娘约人来露园赏梅,都是帝都各府夫人小姐,你要不过去看两眼?”
当日下午,凌烨看完奏章,就命人在明间摆长案,开始画那十二幅花令图。
腊月花令是水仙,明承殿就有现成参照,饶是如此,作完幅兼工带写画,少说也得要两个时辰。
祝庚跟着调墨,放跑楚珩那个小宫女就在边上递笔,三个人都有些愁眉苦脸。
明天皇后会不会回来还不好说,但是今晚,陛下肯定要个人过。
暮色苍茫,彼时帝都城郊露园内,楚珩正跟师弟叶书离起涮锅子。两个人抢完最后片红油毛肚,叶书离撂下筷子,呼出口辣气,抬眼问道:“记得今天不逢六啊,你怎突然出宫?”
楚珩打算给星珲挑个玉带钩,也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玉料,他把凌烨丢在家里画花儿,这会人在宫里指不定有多郁闷呢。
楚珩想挑块玉料,亲手给凌烨刻枚私印,好哄哄他,留着日后他写字作画作落款用。
临近年节,四方送礼人多,在帝都玉器算是首选,楚珩来不太巧,看上午也没挑出几个顺眼,听掌柜说下午有批庆州新来玉料,便打算午后早些时候过来看看。
他这厢踏出琼玉阁,才注意到外头长街清道,应车马回避,街上摊贩和来往行人全被身着劲装武者撵到两边
叶书离十分果决地摇头:“不去,去看世子低头。”
“……那你找媳妇儿事怎办?”
叶书离浑不在意地耸耸肩:“找不到就算,再说你不是也没有吗,你都不急急什。”
“……”楚珩睨他眼,有。
而且还很好,谁都比不上。
楚珩慢条斯理地擦擦嘴,说:“陛下许额外休沐。”
叶书离没多想,随口又问:“什时候回宫?”
“没说。”提及此,楚珩唇角不自觉地扬起,眉眼都生动起来,“你有事?”
叶书离摇头,“就是想问问你,明天去不去凑热闹。”
楚珩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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