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高旻却忍。
骄傲恣意世子朝低头,拿得起也放得下,说来赔罪,就真任人家百般言语刁难,不生气也不还口。尽管事实上他根本就没参与过此事,完全是被强行拉来垫背。
——这不该是永安侯世子当有模样。
叶书离在那刻突然就后悔
被变着法骂上午,苏朗还好,萧世子爷这个实际上根本没参与打人,居然也出奇地没有当场发脾气,直等到出徐府门,世子才沉脸。
反倒是叶书离,本是为着看乐子来,按理来说,世子爷越憋屈他该越开心才是,可叶书离却是三人中第个拧眉,甚至没撑到从徐府出来——
徐劭挤兑萧高旻话没说完,叶书离就变脸色,等到被嘉勇侯请到花厅时候,不耐烦几乎已经写在脸上。还是苏朗暗中拽他下,才勉强坐到结束。
三个人心情都不太好,憋半肚子火,临近晌午,便决定齐去茶楼坐坐,喝杯茶降降燥,用些点心再回去。
叶书离跟在萧高旻后面上马车,目光却直盯着他看。萧高旻回过身来,正对上叶书离视线,不由纳闷道:“你看做什?”
前天大朝会上,萧侯为帮皇帝搅混水,在宣政殿当众做承诺,说是会让萧高旻到嘉勇侯府登门致歉。
世子爷就是再不乐意,也不会拆自己亲爹台,在家里和萧侯炸完毛,还是备好歉礼,和苏朗、叶书离起去徐府。
显而易见,他们这次登门定不会愉快。
嘉诏徐氏和堰鹤沈氏同属庆州,往些年徐氏居于著族末流,便以沈家马首是瞻,得不少便宜。
这次嘉勇侯徐遨本想利用自己儿子被打事,借题发挥攻讦颜相,好让文信侯沈文德在恩科主考官角逐中占到优势,借此向沈家邀功。
叶书离眉头皱得更紧,没有说话,视线瞥向轩窗外。
他想起上午他们从永安侯府来时候,萧高旻脸不情愿,出门时甚至都不想搭理萧侯。但是等进徐府门,他却还是摆低姿态,至少在面上做足赔罪样子。
——叶书离今日可谓是切切实实地看到回“世子低头”。
但却并没有预想中高兴。
也不知怎,徐劭夹枪带棒话出口,叶书离就看不下去,脑海中天然觉得,永安侯世子不该低头,萧高旻就应当当场翻脸,甚至摔门而去——这才是对。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萧侯不分青红皂白地从中搅和,世家党们原本打算用来攻讦颜相德行有失理由全都打水漂。于是几方政党推举出来三位主考官竞选者,又次站在同起跑线。
这其中,徐家可谓赔夫人又折兵,儿子被人打,在政事上出头机会也没。
萧侯坏人家好事,被打徐劭又和萧高旻他们几个结仇,显而易见,他们三人登门之后,徐家自然不会如常招待。
三个人,尤其是“主犯”萧高旻,被徐劭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挤兑半天,嘉勇侯徐遨终于赶来打圆场。先是装模作样地数落自己儿子几句,然后就将三个人请到花厅里,喝半个多时辰茶,听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通虚话,表面从中调停,实则指桑骂槐。
等三个人从徐府出来时候,已经是午时,当然不会留他们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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