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侍墨登时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摇摇头小声道:“没……”
皇帝严苛到让人心头发寒,他漫不经心地说:“今晚朕没看到玉印,你就自己去领罚吧。”
这明显是迁怒刁难,打死他也刻不出来,御前侍墨狠狠地颤颤,神色惨淡无比,慌忙求道:“陛下,陛下饶臣……”
皇帝不为所动地看着他,冷冷说:“来人——”
可怜御前侍墨再不敢耽搁,火速拾起刻刀,马上开始往玉印上落第二笔。
凌祺然愣愣,他怎都没想到皇帝说“错”会是这个,明明是萧高旻先挑衅他,怎就成他不是?
小郡王听到“萧高旻”三个字,本就不太灵光脑子这下彻底委屈得转都不转,他明显会错皇帝意,低头默阵,垂下眼睫轻声说道:“他是永安侯世子,是不该与他起冲突,臣弟知错,以后不会。”
沈英柏讶然变色,侧头看着他,心在瞬间沉到谷底。
而这句话彻底点燃皇帝火气,凌烨“砰”地声拍御案,茶托里碗盏被震得蹦起来,这突如其来声让书房里里外外全白脸,从慎郡王到外头洒扫小太监,所有人齐齐跪倒片,以额触地瑟瑟发抖。
皇帝冷冷地看着慎郡王,言不发。
冒出来,终于灵光闪,恍然大悟道:“臣弟进京时不该摆仪仗。”
皇帝面无表情,瞥他眼,端起茶盏。
凌祺然缩缩脖子,不太懂地望向沈英柏。
沈英柏看看皇帝神色,转过头无奈道:“……王爷,你是郡王,已有两年未归京,就算摆全套郡王仪仗也是应当。”
“……哦。”又错,凌祺然低头。
收拾完御前侍墨,皇帝重新转过头来,看向跪在地上凌祺然,忍着火气道:“他是永安侯世子,你还是御旨敕封超品郡王呢!”
凌祺然懵懵,脑子后知后觉地转动起来,皇帝不是怪他和萧高旻起冲突?那昨天在宣平街上为什还偏帮永安侯
在这样压抑到极致静默中,刻刀刮在玉石上声音变得尤为清晰。沈英柏耳尖微动,再三确认自己不是幻听,饶是心里有猜疑,他也不敢置信,在皇帝龙颜大怒时候,那位御前侍墨竟然若无其事,仍旧在继续篆刻。
跪下去人里,不包括楚珩。
就算换和皇帝有同门情谊苏朗来,恐怕都不敢有这个胆子。
楚珩很快意识到不对,他方才在往印章上刻至关重要第笔,用心极专,根本没听见书房里响动,现在松口气回过神来,倒是已经晚。
于是沈英柏就注意到,慢半拍御前侍墨怯怯地看着陛下,刚放下刻刀想跟着众人起跪下去,皇帝就冷冷地转过目光,凉声问他:“刻好?”
上首凌烨放下茶盏,耐着性子道:“再想。”
第二遍。
书房里阵安静,角落里滴滴答答刻漏声和着他心跳,凌祺然脊背绷直,手心攥得全是汗,他实在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眼看沉默时间越来越长,皇帝耐心就要耗尽,只得咬咬牙,硬着头皮颤声道:“臣弟……臣弟不知,求皇兄示下。”
凌烨倒也不意外,这个堂弟天真,大概是皇族子弟里独份。
“你和萧高旻起冲突,为什总是你吃亏,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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