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知道楚珩和镜雪里曾在寿宴园里短暂地见过面。
楚珩看上去就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花架子,但是刚才,在面对镜雪里这个对自己并不友好至强大宗师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丝毫胆怯,甚至在与镜雪里斟茶时,眉眼间隐隐有种闪而逝锋锐意气。
这与他
楚珩脊背上出层薄薄冷汗,确实有些神思不宁,闻言点点头,从凌烨手里接过手炉,依言从书房后门去明承殿。
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确认楚珩已经走远,凌烨看眼凌启,知道他是有话想说,便起身走到御案后坐下,和颜悦色道:“大统领是想说什?但讲无妨。”
凌启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开口。
楚珩在陛下心里份量显然非同般,没有任何证据,只凭着捉摸不定直觉就来质疑皇帝心上人,就算他是天子影卫首领,这也有些失礼。
但是凌启实在是不放心。
从皇帝方才言语和眼神来看,却又不像那回事。她和漓山有私仇是人尽皆知事,可皇帝却半点不想让她“刁难”出身漓山楚珩,这倒有意思。
镜雪里心里有些隐隐好奇,轻轻笑笑,却没再提楚珩,转而和皇帝谈起靖南丝路道事。
直到临走,镜雪里扫凌启眼,视线第三次望向楚珩,送个顺水人情,开口道:“陛下慧眼如炬,选人确实非同凡响,若没看走眼,这位本应是百万人里也挑不出个超群绝类。”
这话出,皇帝目光冷然,凌启和容善全然警惕起来,楚珩面无表情,只微微侧头看向凌烨。
“只是,”镜雪里话锋忽而转,轻轻摇头叹声,“实在是可惜。”
方才镜雪里话似乎将楚珩身上存在切不协调都做解答——
他根骨绝佳却又经脉受损,所以素有识人之能萧侯第次见到他时,就隐隐觉得有些异样;也是因为如此,漓山东君姬无月才会千里迢迢到帝都露园来,专程为这个师弟调理经脉;因为镜雪里话直挺挺地戳到楚珩伤心处,所以他心绪起伏,差点都没拿稳斟茶杯子,直等镜雪里走后,脸色都不太好。
镜雪里与漓山有不小私仇,和东君姬无月更是见面就打,她应该不会主动为师从漓山楚珩隐瞒些什,凌启本可以相信她话。
可凌启还是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腊月十八,在帝都内城遇到千诺楼行凶后,陛下十分反常地发很大火,而且还没有任何缘由地命天子影卫去查过楚珩在长宁大长公主寿宴园里行踪。
她说:“观小哥根骨绝佳,本是修习武道不世出天才,甚至入境大乘也未可知,可是你至今只是堪堪入门,想来必是幼年时遭大病,经脉受损所致,终铸成生遗憾。”
她这话确实是在送人情,表面是给凌启,实则是给漓山东君姬无月。
楚珩没有应声,算是默认。
镜雪里似笑非笑地看楚珩眼,容善送她出宫。
书房里静半晌,凌烨看楚珩脸色不是太好,知道他是心绪大起大落,凌烨面上不显,就仿佛是以为他在因镜雪里话伤怀,轻声道:“累吗?先前就看你不太舒服,眼看都午时,回去明承殿歇会吧,等会儿和影卫交待完丝路道事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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