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上个大年,就邑地宗亲们全都回京时候,家事国事还都是太后说算,皇帝不过空有个天子之名。如今三年过,改弦易张,太后之子敬亲王也要规规矩矩地跪在御座下,向皇帝叩首。
只是不知眼前这出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场面能维持几个三年。
敬王借着举杯间隙看眼眉目带笑皇帝,看得出来他这个皇兄此刻心情很好,对敬酒宗亲们来者不拒,昨日紫宸殿大朝宴上似乎也是如此。敬王回忆着近日发生事,从千诺楼到漓山,他想起太庙祭祖时站在太子旁边那道身影,不由捏紧酒杯。
楚珩,在漓山到底是个什斤两。
……
凌祺然连忙道:“皇兄——”
“嗯?”凌烨侧眉看他。
后者立时哑声,到嘴边话也不敢说,只好低下头。
凌烨岂不知他想法?个眼神就截住他话,叹口气皱眉道:“看你这没志气样!是想直让母家庇护着?宴前倒是知道跑来朕这里躲清净,怎就不想想如何让旁人都闭嘴?”
凌祺然低眉敛目地没说话。
貌,缘分天成。
可那日在大长公主寿辰宴上,他提起表姐时,陛下显然不想多说此事,直到摆驾离开,就都未曾宣见表姐,就连大长公主对此也不置可否。
近些日子,文信侯府里,表哥沈英柏和舅舅、舅母他们直在揣摩此事。
凌祺然胡思乱想阵,看看皇帝,有心想替表姐问问陛下看法,可上回他就被训过,现下也不敢再贸然开这个口。
他闲坐会儿,见清晏在底下挠头拨弄九连环,索性也坐到绒毯上。
酒过三巡,凌烨带着清晏回明承殿。宗亲宴结束后,太后将敬王和敬王妃留在慈和宫里,临近晚间,又宣敬王府里上宗室玉牒侧室们进宫。
凌烨对此倒不意外,敬王就邑地,无诏无旨三年方能归京,好不容易等来回,太后怎能轻易放
大过年,凌烨也不想训斥他,放缓语气,只吩咐道:“先别回庆州,年后朕给你找点事做,人长大总不能直让沈家护着,需得你自己立起来。”
凌祺然诺诺应是。
*
午时两刻,凌烨带着清晏和慎郡王动身去麟德殿。皇室宗亲们都到,太后也已经入座,见皇帝驾临,纷纷大礼恭迎。
历来宗亲宴都是安排在元旦当天,皇帝今年骤然改到除夕,倒不是说不好,只是众人都有些摸不清头脑。
明承殿里没有扰人烦心事,时光过得很快。
凌烨翻完剩下书,看眼刻漏,已经午时。凌祺然个半大小子和清晏这个奶团子凑在块,居然还玩得挺高兴,凌烨见状都不知该说他什好,摇摇头放下书,道:“祺然,等过年开春,沈英柏会留在帝都,你呢,还打算回庆州吗?”
凌祺然听见皇帝问话,连忙放下九连环。皇族子弟大多享食邑俸禄而不治此方军政,可就邑地也可留京入朝。凌祺然食邑离庆州堰鹤城很近,他虽有自己郡王府,却直住在堰鹤沈家外祖父府上,依照他自己想法,自然是想回去。
凌祺然抬头飞快地看皇帝眼,支支吾吾地没应声。
凌烨心里然,面上却不显,只平声道:“若是自己没想好,那朕给你拿个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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