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步伐很缓,在天光里慢慢晃悠着前行,凌烨牵着楚
颖国公苏阙是个纯臣,功高望重,他不像老镇国公那样善武输文,苏阙用兵骁勇精准,难得还文采斐然,以他声望,若人在朝中,恩科副考官保不齐就有他个。主副同考官名额拢共就这些,僧多粥少,各大大小小世家绞尽脑汁地思索怎才能多分杯羹。借虞疆之事把颖国公合情合理地送走,空下来副考官名额,旁人就能争争。
朝中臣子们十有八九都是这想头,风雨前夕太过平静,以至于谁也没有瞧出底下悄然汇聚暗流——皇帝这时候将自己股肱派出去,为可不是白白送出个名额。
楚珩微侧眸看苏朗眼,颖国公膝下两个嫡子,长子苏照身体不好,生来羸弱,多疾多病;次子苏朗才是颖海真正未来。而苏朗就在天子近卫营,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他六七岁时候就到帝都,算是太子伴读,自小和皇帝起长大,情分有,保证……也有。
事情禀完,苏朗告退离开,待他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凌烨倾身过去拽住楚珩手将他拉到榻上,抱住什也不说,先亲两口。
楚珩歪在他怀里,挑着眉道:“陛下问话原来要这样问?”
正月廿四上午,送走穆熙云和叶书离,楚珩回九重阙。
到武英殿销过假,领御前当值符牌,楚珩往靖章宫去。想来是年前太庙陪祀加上这段时间穆熙云在京缘故,宫里宫外人都知道御前侍墨身后有强大倚仗,不能再跟以前样轻视,这路上主动跟楚珩打招呼人倒是多起来。
到敬诚殿时候正是午时初,楚珩进去内书房,见苏朗也在,正在跟凌烨说话。
于是楚珩上前准备行礼请安。
凌烨倚在南明窗下坐榻上,抬起眸帘扫他眼,语气平淡地说:“免,赐座,朕等会儿有话问你。”
“那得看是问谁,问山花可不就得这样。”凌烨笑起来,道,“没在外面用午膳吧?走,们回明承殿。”
说着拉起楚珩,也不叫内侍宫女摆驾,两个人从书房后门出去,溜溜哒哒地往明承殿走。
初春时节,午时阳光温柔和煦,照在人上只觉得暖暖,这条小路通往帝王寝宫,来往宫人极少。小道两旁种着四季常青树木,两两对称,修剪得十分整肃。
“回头让司苑带着花木册子过来,们挑挑看栽些什花草,外头御道就算,这些往寝宫去小路总可以装点下,省得总这样单调索然,无意趣。”
“嗯?”楚珩顺着凌烨目光扫圈,侧头望向他,笑道,“九重阙不是要讲究大气庄严,这条路你都走好些年,怎今天才突然想起来装点?”
楚珩道是,挨着苏朗在旁边圆凳上坐下。
略听两耳朵,苏朗应是在跟皇帝聊颖海苏氏门下行卷,他来有会儿,说说笑笑没几句话功夫就到尾声。
临,皇帝说:“放你几天假,不用来回往宫里跑,回家多陪陪你父亲,等出正月,他就要动身去西北,这趟没个两年难能回来。”
苏朗谢恩应是。
颖国公苏阙往靖庆二州督察抚军,接管应虞疆事宜,正月二十大朝会上公议定下此事后,昨晚下发明旨,算是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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