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是个乌龙故事,但除去那些刻意引人遐想风花雪月之语,叙述其实都是楚珩从前在漓山生活时琐碎小事,是他所不曾参与阿月过去。傍晚楚珩跟他解释时候说,这书是叶书离写,那其中所讲便就更真实。
东君姬无月和山花楚珩不仅在帝都像是两个人,在漓山也这样。二者之间唯相同大概是皮相下灵魂吧——在漓山,他始终是弟子们师兄,脊背要时刻挺直,肩膀须永远宽厚。
穆熙云说,楚珩性子应那句“慧极必伤”谶语,他幼时苦病,儿时苦弱,少时苦志,再长大些,又苦心。漓山之于他越重要,他就越是习惯苛待自己,弦绷得太紧,不敢有丝毫放松,更不敢说苦言累。
那种所有辛难都只能化成夜深人静时被窝里声叹息苦,凌烨也知道,从失恃太子到少年天子,他在四面楚歌中艰难地斗争求存,点地收拢天子权柄,踏过千难万险才有此刻夕安宁。
这路真很苦,眼泪是不敢掉,自己个人躺在被窝里时候也不敢,因为泪水从眶子里溢出来那瞬间,心志就会有动摇。说是天降大任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总之只有不去想那些苦楚,当所有艰难都不存在,才能有勇气直继续下去。
还不到子时,凌烨将楚珩半拉半抱地扶坐起来,披件衣裳,命内侍呈些清淡易克化宵夜上来。
傍晚楚珩回到宫里,两个人就抱到床榻上去,晚膳自然没顾得及吃。这种酣畅淋漓情事十分消耗体力,适才沉湎其中时候只觉得无比欢愉舒爽,待停下来就感到有些饿。
楚珩鬓发被汗湿,眼睫下亦汪着未褪去水光,他全身都蒙着层薄薄汗,倚在床榻边徐徐呼气,显然还没从忘缠绵中回过神来。
凌烨拿手巾给他拭汗功夫,内侍已经将夜食摆在紫檀炕桌上抬进来。凌烨瞥眼,祝庚忙盛碗虫草乌鸡汤奉上去,凌烨接过来,楚珩就着他手喝两勺,方喘口气揉揉肚子道:“饿。”
凌烨就笑。
前路遥遥,肩上挑着过去未能释然意难平,前方亦有许多未知不得已,但不管艰难还是险阻,如今他们都不再
他声音略有些哑,见凌烨扬唇,立刻瞪眼。方才他被那只金核桃弄得焦灼难耐,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后来福至心灵,情不自禁地唤句“夫君”。再后来,凌烨就跟上瘾似,诱着哄着甚至是迫着,让他喊不知道多少声。
凌烨放下汤勺,坐到炕桌另侧,端份银丝面递给楚珩。夜深不宜多吃,垫垫肚子罢,不大碗,佐着笋脯、山鸡丁儿、十香瓜茄、八宝榛子酱,另还有几碟清油炒爽口菜蔬。两个人舒舒服服地用过宵夜,凌烨带着楚珩去洗漱,待沐浴回来,内室已经收拾妥当,换全新锦帐衾被。
楚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往床上栽很快就睡着。凌烨身体虽有些倦意,但精神却很好。
此刻子时钟声刚敲过不久,二月十七,属于东君强大内力渐渐隐去,重新沉睡进楚珩经脉里。凌烨忆及晚上他那声突如其来“夫君”,不禁莞尔。
下午看那册《双月》话本被楚珩当成烫手山芋样地扔出去,后又被内侍捡起来,重新送回凌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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