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立过春,皇帝给凌祺然派
那褐衣汉子叹口气,摇头道:“算,算。”
楚珩牵着清晏手和几人擦肩而过,几步路后回头看向凌烨,道:“咱们来得不巧啊。”
凌烨落后几步,正欲说话,就瞧见不远处山道上,走下来个人,他微挑眉,目光越过楚珩肩头往后看去。
楚珩见他神色变化,也回过身望眼。
十六七岁少年穿着身宝蓝色祥云纹圆领袍,正有下没下地敲着手中折扇漫步往下走,他微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直到撞上道旁斜长出来竹枝才堪堪回过神,抬头伸手拂起竹条,同时也迎面看见皇帝。
会溺爱,凌烨并不打算在清晏身上破六岁入学例,就依照着幼时成德皇后教导自己法子,四岁开始给清晏启蒙。
年初当日给清晏看过字帖后,他和楚珩就零零散散地带着团子习些字,只是他上午要看奏折,没那多空闲,还是楚珩教得更多些。
不过圣明如陛下,也看出来,他们家东君哪里都好,但可能是当师兄这多年习性使然,对凌祺然、楚琰那般大孩子还会偶尔装装严肃样子,可对清晏这样奶团子,就真只剩下有求必应式心软,于是就有认字认到糕点房这出。
所以以后再学,还是在敬诚殿书房,陛下眼皮子底下吧。
楚珩被凌烨看得不自在,轻咳声起身走到桌前,将踮脚等膳大白团子抱到椅子上。
凌祺然先是愣,敲扇子手陡然停住,左看看右看看定睛再看看,确认不是自己眼花,顿时变脸色,他手足无措地把扇子往后腰玉带上插,又捋捋衣服,硬着头皮走过来。
大白团子认得他,除夕那天上午慎郡王来明承殿,他们还在块儿玩九连环来着。
清晏脆生生地喊声:“小叔!”
“啊……阿晏。”凌祺然侧头看团子眼,又飞快地抬眸看看皇帝,低着头走上前去,见前后山道上没人,躬身行礼,低声道:“皇兄。”
凌烨“嗯”声,随口问:“你怎在这儿?”
清晏惦记着糖角儿,早膳摆上来,也不要东宫女官上手,自己就拿着勺儿把小碗面捞着吃完。等拿到心心念念糖角儿,又给父皇、给师父各分个,便美滋滋地尝起来。
团子很好哄,凌烨也不十分拘着他,今天是他生辰,又逢上巳节,风和日丽艳阳天,正适合去郊外踏青。
个时辰后,两大小出城,马车停在朝贤山脚下,打算去山顶炎黄庙里上炷香。朝贤山以奉池、朝溪两处胜景闻名,山上有茂林修竹,鹊燕纷飞莺啼鸟啭,除拜轩辕外,也是个三月游春好地方。
路闻水声潺潺,逆着溪流缓步往上,走刻钟,快要行至半山腰奉池处,迎面遇见几个抱着罐子布衣汉,其中个褐衣脸色不太好,边走边抱怨道:“好不容易趁着上巳节过路来回,结果遇着群谈天喝酒,你说喝就喝吧,把个奉池整圈围起来不让旁人进,算什事,烧香想舀瓢好水带家去给闺女祓禊来着,这下也不成。”
“你小点声吧。”同伴连忙劝他,又往奉池方向努努嘴,“那家丁都带刀拿剑,看里头就都是大人物,咱哪儿开罪起啊,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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