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柔则已经不做皇后,沈英柏想。
“况且陛下年轻,风华正茂,早晚要选秀纳妃、充盈后宫,们家这些年都是以后妃仪礼教导你妹妹,样貌性情家世哪点配不上?没道理别人家女儿都进宫承恩,们家现成‘准贵妃’反倒打退堂鼓。”
沈文
年后开春,陛下让凌祺然去太常寺学掌礼乐,小郡王别且不说,最起码胜在听话用功。
这孩子年少失怙,堰鹤沈氏是他母家,虽说有底气护他辈子富贵无忧,但凌祺然说什也是个超品郡王,又不像敬亲王般与陛下有皇位之争,堂兄弟间还是有点情分在,将他当成般闲散世家子养着,反倒白白辱没郡王名头。
原先在庆州堰鹤城就罢,如今慎郡王既然来帝都,沈文德这个做舅舅原也是想寻个契机同陛下提提,好给慎郡王谋个像样差事。如今陛下安排,不可谓不好。
正说话间,沈英柏和凌祺然已经回来。
“父亲找?”沈英柏拱手行礼。
昨日晚间,文信侯府书房。
送走十来位世族公卿,文信侯沈文德靠在圈椅里,疲惫地揉揉眉心。
科举停行卷伤及世家人脉根基,这些人急倒是都挺急,可真到出主意时候,又都哑声。说来说去都是干等着别人先出头,轮到自己,就只想跟在后面说声“臣附议”。
出头椽先烂,这道理谁不懂?
皇帝掌权至今不过两年有余,他淡漠外表下真实脾性始终没人参得透,可他手腕满朝文武已经见识过——太后当年权御九州,指点江山何等风光,如今还不是蜗居在慈和宫里念佛养性?齐王坟头草都半米高。靖章宫里沉默几天,武英殿也没有口风透出来,外头摸不到皇帝心思,自然都不敢第个上去。
进书房门见沈黛也在,小郡王高兴起来,朝沈文德喊声“舅舅”,便奔去沈黛身旁,将手中油纸包着糕点递过去,笑嘻嘻地道:“表姐,和表哥专程去趟外城给你买!刚出炉还热呢!”
沈黛这些天心中郁郁,凌祺然看在眼里,虽然嘴上没有直接安慰,但却换着法子哄她开心。沈黛心里暖,微微笑笑,接过糕点道声谢。
沈文德还有话要与沈英柏说,便让沈黛与凌祺然先去花厅用饭,待姐弟两个出院门,沈文德方道:“你妹妹事,不宜拖太久,迟则生变。这次停行卷,或许是个机会。”
沈英柏没急着应声,望着沈黛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收回视线沉吟片刻,开口道:“父亲定要让黛黛进宫吗?”
“?”沈文德愣下,继而皱起眉,“怎叫定?先帝当年留口谕,指明你妹妹为新皇贵妃,进宫不是应该吗?”
酉正两刻,书房外传来叩门声,女儿沈黛走进来,福身问安请他移步花厅用晚饭。
沈文德点点头,抬眼望着远山芙蓉般女儿,上巳节在朝贤山上偶遇皇帝却被推拒事,他听长子说。沈黛回来后,在房里伤怀好几日,但只要踏出院门走到人前,依旧是仪容端丽、秀外慧中模样。
沈文德在心里暗暗点头,开口问:“你哥哥呢?”
沈黛回道:“去官署接祺然,这会儿差不多也该回来。”
沈文德闻言眉心舒展,“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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