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个名字,沈文德眼神暗暗,冷意闪而过:“你母亲说,实在不行……”
话到嘴边,沈文德又忽然想起什,喉头滚滚,咽下那个不祥字眼,转而“咳”声,道:“沈家也不想闹得太难看,这样吧,待御前侍墨出宫,你就邀他见面,将里头利害讲明,且看看他怎说。若是不成……”
“父亲!”沈英柏皱起眉,脸色凝重地打断,“您别忘,他是楚家人,更是漓山人。穆夫人离开前,曾跟母亲说过句话,东都境主叶见微最是护短,您不会觉得这只是随口提吧?”
“……不成再议。”沈文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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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顿下,又叹口气道:“宫里没个人倒底是不成,这次停行卷,靖章宫迟迟没有动静,咱们外面人两眼抹黑,什都不知道,你瞧瞧那些世族公卿,抱成团又自乱阵脚。但凡后宫里有个人在陛下身边服侍,随便递出点风向来,们都不至于那被动。”
可如果没有那个“早晚”呢?或者说只有“晚”呢?沈英柏抿唇不语,神思不由自主地往外飘散,想起上巳节那日御前侍墨给慎郡王那只兰草手环。
出头椽先烂,停行卷之事上还摸不清皇帝心思,这些世家就瞻前顾后不愿领头,只想跟在后面壮势,怕就是皇帝事后“擒贼先擒王”。
换到选秀纳妃上不也是样道理吗?不管出于什,皇帝现在摆明,还没有那份开后宫心。这时候按头逼着他纳,且不说后来,反正对第个入宫沈黛未必是好事。沈家是有实力能保沈黛平安,可陛下要是再纳个萧家姑娘跟你打擂台,有苦都说不出。到时候在后宫里得宠失宠、有子无子,那就真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沈英柏眉心微拧,想想,谨慎道:“萧侯上月离京去宜崇,算算日子,他回来时候会试刚好开始,行卷是停是立,差不多也有公断。”
初十,沈英柏句话果然邀到转身楚珩。马车驶进内城,在处茶经楼前停下,楚珩跟着沈英柏上坊楼顶层,观景台早早清场,四面开阔,览无余,确实是说话地方。
楚珩扫眼边上屏风,玄关后是间供贵客稍歇小厢房,他眉梢动动,没有说话。
沈英柏请他入座,亲手执壶斟茶奉过去,道:“今春鹤山玉芽,不是什名贵好茶,但好在嫩,楚侍墨将就着尝尝。”
楚珩神情淡淡,捧起杯子道:“堰鹤城鹤山玉芽,乃是庆州绝,名满天下,沈世子过谦。”
“来去都这样巧,难保不是知道什风声,萧温琮是摆明不想掺和。”沈文德敲敲圈椅扶手,思索道,“还有颖国公苏阙,督抚西北,他人虽然走,苏家旁支听见停行卷消息却点不乱,恐怕颖国公动身前就安排过。这看来,陛下是早有这个心。”
沈英柏点点头:“那父亲意思是?”
沈文德忖度半晌,沉声道:“沈家往上数连出过三代帝师,桃李遍及靖庆越三州,享誉士林,停行卷虽然伤,但还不至于像旁人样折胳膊断腿,依看,并非决然不行。”
沈英柏心里动。
又听他话锋转,淡淡道:“但这天底下没有白得好处,你妹妹事,知道里头有那个楚珩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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