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两天,人没被放回来,影卫那里亦未传出什信儿,几家正心焦着,帝都风向却在朝夕间又转回。
世家大族枝叶繁茂,有栋梁就有朽木,哪棵参天树上没几个
世家旁系子弟们霎时炸开锅,齐齐聚到朱雀街相府门前,声讨颜相乱政,意图以民意为由,向陛下施压。
而很快,从前需得看他们脸色寒门学子居然也集起来,盛赞颜相深明大义。更有好事者,反围到几个最跳世家子弟府邸门前,宣称真本事最能服人,公子贵胄们平日里不是都斐然成章吗?那有什不敢甩开膀子下场考?除非心里有鬼,欺世盗名,甚至欺君罔上!
两边人声鼎沸,就这样闹起来,公子哥们仗着自己身后有家族撑腰,把相府堵得水泄不通。本以为聚在自家门前平民学子吓吓就会散,谁知这回他们却尤其长胆,来人越来越多,甚至些今年不应考读书人也凑来,声势倒是不小。
两边争执不下,百双眼睛相互盯着,正是要揪彼此小辫子时候,被围几家也不敢让护卫强行驱散,只好放任他们叫板,用官衙人下场处理。
五城兵马司里,负责内城这带治安是东衙将军裴良栋,好巧不巧,他和颜相素来有点交情。几个世家原打算借机参他本渎职之过,好让有自己人在京兆府接管。
越是强大,身上肩负责任就越多。到他们这种境地,不得已往往是要流血。
就像当年在漓山天霜台,他提着明寂剑朝向走火入魔小师叔时候。所谓不得已,便是剑不由主,出鞘不祥。
楚珩闭闭眼睛,转而说:“今天遇见沈英柏。”
“嗯?”凌烨回过神,“那倒是巧,省得再寻契机和沈家谈。”
楚珩将茶经楼里事和凌烨讲遍,想想又坐起身,去拿两个人放在衣桁案几上荷囊,将那两枚私印取出来,并在起,放到床头。
结果却不成想,裴良栋动作比他们还快,当天就主动上封请罪折子,将事情来龙去脉、甚至两方唇枪舌剑内容都写清清楚楚,说举子们都有功名在身,不宜用强,他管不,请求圣上派天子影卫出马调停。
影卫是帝王刀兵,依律不可擅动,可裴良栋天内接连上三道折子,眼看事态越闹越大,圣上也很头疼,索性允裴将军所请。
于是天子影卫顺理成章地接管内城,副统领容善亲自带着人,跟裴良栋去朱雀街。
他们来得突然,谁也来不及应对,容善不偏不倚,从聚集世家子弟和寒门学生里,分别挑几个领头带走问话,看看他们都是在喧闹什,剩下则原地叫散。
影卫只听帝令,秉承是圣上旨意,自然能让所有人信服。就算有家族撑腰公子哥们,也没胆子敢在容善面前放肆,只好各回各家报信。可是被带走就没那幸运,个个心怀忐忑,连带着背后家族心里也敲小鼓。
他倾过身,在凌烨唇边轻轻吻下,扣住他手指说:“直在,会陪着你。”
山河主人,属楚珩也。
凌烨被楚珩靠过来揽着腰,就这样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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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帝都城里果然喧闹起来,初十大朝会上,陛下命颜相呈章程,离正式停卷只差道昭告九州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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