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清和长公主下马不慎没站稳,身形往后晃晃,却不等旁边同行宗女扶她,燕折翡就忽然闪身到公主身旁,亲手扶住她。
那幕映入叶书离眼帘,有种说不出来怪。
不能说冒犯失礼,但起码有些不合时宜,清和长公主身边那多宗室女在,怎也不需要燕折翡个外男相帮,更何况长公主并不是即将要摔倒,还没到这个险地。
叶书离莫明觉得,燕折翡对清和长公主有种奇怪关注,但那绝不是男女之情,而像是种长者慈爱。
清和长公主出身叶书离是知道,她母亲真实身份是覆灭洱翡药宗宗主女儿,妫海燕岚。他们小师叔妫海明
对于某些不仗义人,该卖时候就得卖。
叶书离慢条斯理地继续擦着手指,余光扫着案上枇杷,随口问:“对,底下人怎突然想起来买这个?好些时候没吃。他不会是慌得不行,又看见这东西,才索性去鹿水吧?”
鹿水那地方,临水隅,有两样东西长得格外好,海棠跟枇杷,是曾经洱翡药宗留下记忆。
枇杷树漓山青囊阁也有,明远小师叔种,可漓山水土不宜枇杷生长,结出果子酸涩少甘,只有明远以及叶见微、穆熙云那些长辈们会吃,楚珩他们几个都不愿尝。
漓山中人往来行走,经常有路过广陵,想起鹿水盛产枇杷,就带来,捎给小师叔。次数多,这便成惯例,每到枇杷成熟之季,漓山弟子但凡途径广陵便会带些回来,楚珩他们还曾为买枇杷专门去过鹿水。
临近晚间,露园。
叶书离刚从外面回来,就见叶星珲捏着张字条站在桌案前,眉头拧成团,愁苦又愤慨。
叶书离“哎”声,见桌上放着碟黄橙澄枇杷,眉梢微挑,拿起只剥起来,笑眯眯地道,“小孩子不要总是愁眉苦脸。”
星珲白他眼,没空跟他斗嘴,连忙将陛下和苏朗可能已经猜出楚珩身份事讲。
叶书离闻言愣,脸上有些惊讶,但很快稳住,不慌不忙地将剥好枇杷吃完,取方帕子擦着手指,“不慌,他不都把娶媳妇用玉佩挂陛下腰上去吗?那这就是他们两口子事,让他自己解释就是。对,他人呢?被陛下直接扣宫里?”
但再后来,小师叔故去,枇杷在漓山就成大家都不愿回想伤痛,渐渐地,就没人再会买枇杷。
星珲道:“不是底下人买,是今天有人送,看门小厮讲,送枇杷那人没留名字,只说个‘燕’字。”
“燕?”叶书离心头微动。
提及这个字,他下意识地想起千雍境主燕折翡。
今日论武结束后,上林苑春猎,他和萧高旻起追兔子,在河畔碰上骑马踏春宗室女眷,其中有位是去年从潋滟城回京清和长公主。他们本应停下致礼,未及上前,就见千雍境主燕折翡沿着河畔过来。
“那就好。”星珲将字条扔过去,“有事,往鹿水——人早跑。”
叶书离擦手指动作停,脸上笑眯眯神情出现丝裂痕,“鹿水?不是,那欺君罪谁领?”
星珲摊摊手。
“……”
师兄弟两人对视眼,在彼此眼神中准确读到自己心中所想,头次如此迅速地达成默契统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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