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不愿见你,”凌启看着他,继续道,“方才膳房递食单,请示午间膳食。”
楚珩微微愣。
现下还不到巳正,若在宫里正是皇帝召见朝臣、议事理政时辰,御膳房是绝不可能近前打扰。如今虽在鹿水别业,但早膳后陛下就在理事,外头值守都是天子影卫,不会不知规矩,随意放庖厨进去。
凌启说:“鹿水地处隅,能采买置办东西十分有限,且这趟微服出行
如今兔子将被带回宜崇,送兔子人也要跟去。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
送走叶书离,从码头回来将将巳初过半。楚珩回去正院,隔着纱窗看见那个坐在书房里身影,他站在池塘边踌躇良久,想起那杯落在桌上香片,终是没再往前走。
池塘里有几只锦鲤摆尾摇曳,许是盯久,楚珩眼睛有些酸涩。身后有极轻极稳脚步声传来,楚珩回头,是影首凌启,看样子刚禀完事,准备往院外去。
两天下来,楚珩坐立难安。
凌烨真生他气。
虽然用膳时候,还是会给他盛汤夹菜,且顿顿膳食都是清淡滋补兼他爱吃——但楚珩毫不怀疑,这是他内伤初愈尚需调养缘故,凌烨在这些事上贯悉心,今次也不例外。
问题在于,他们两个以往生气,都是闹脾气耍小性吃飞醋,亲两口对方哄哄,闹腾顿就好。这次却不样,无论楚珩怎认错,凌烨都只是神情淡淡地听着,脸上读不出情绪,置若未闻。楚珩却知道他越是生气,就越是喜怒不形于色。这两年凌烨积威日重,陛下圣心有怏,整个园子所有人都绷紧弦,就连苏朗也不敢随意在跟前晃。
楚珩倒不怕陛下发火,但陛下不理他。这两天他亲凌烨,凌烨就偏过脸,不给他碰唇。他伸手抱,凌烨也不回应,甚至晚上睡觉时候,也背对着他侧过身去。
“大统领。”楚珩颔首。
“外头有风,怎不进去?”凌启问他。
楚珩眼神黯淡瞬,低下头移开视线,默须臾,涩声开口道:“陛下生气。他不想理,现在可能……也不愿见。”
话中似有微微颤音,他垂着眸子不知所措,凌启轻叹口气,点点头说:“是生你气,时半会儿不想理你。”
楚珩敛下眉目攥紧手心。
楚珩十分煎熬,他欺瞒在先,这是他应尝苦果。虽然他知道凌烨再气也不舍得对他怎样,但这样时间越长,楚珩就越是愁怅。
帝都还有事,他们不会在鹿水待太久,等楚珩修养几日,便启程回京。
转眼到第三天,用过早膳,凌烨去处理帝都送来急报,留下楚珩个人坐在桌旁,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去书房,身影消失在珠帘后。
楚珩缓缓收回目光,桌上有两盏香片,是广陵这边春日土仪,他昨天买来,将才沏,但或许是民乡粗茶难登大雅之堂,凌烨口没尝。杯上盘旋热气氤氲视线,楚珩垂下眼帘,慢慢将两杯茶喝完。
今天叶书离动身去宜崇,据说是受萧高旻之邀,拜访宜山书院。这鬼见愁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居然和永安侯世子走得越来越近。那日在上林苑,叶书离还真捉只兔子,星珲出宫时候亲眼看见永安侯府人将兔笼子提上他们家世子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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