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挥
挥手，示意影卫退下，他面不改色地看着方鸿祯，淡淡道：“既无要事，那在下就不多招待，武尊请自便。”他转身便指挥影卫继续安置马匹，准备上楼。
“且慢。”方鸿祯沉声开口，眼神含嘲盯着凌启
背影，嗤笑道，“
还当陛下身边高手有多高，原来也不过如此，讨教而已，凌统领这就不敢？天子影卫如此不堪，当真为陛下安危担忧啊。”
凌启脚步
停，闻言回过身，看向满脸讥诮方鸿祯，两个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须臾，凌启忽而扯扯嘴角，不恼不怒地道：“以为武尊在上林苑春猎那日，已经讨教够。”
方鸿祯转着太极球手顿。
凌启缓缓继续：“还没问过武尊，东君剑，如何？”
二楼轩窗后，方鸿祯话音落，楚珩脸色瞬间沉下来。
他转身就去取行囊里东君面具。
凌烨问：“做什
去？”
楚珩朝窗外抬抬下巴，冷着脸道：“姓方不是想讨揍吗？看来春猎时候是太客气，今日既然巧遇那就成全他，收拾完就老实。”
说着就要戴面具，凌烨侧身按下他手，嗓音微沉：“你是都好？”
馆驿内气氛凝滞到极点。
无人拔剑，但每个人手都往兵鞘近寸。
凌启依然站在原地，微侧过身，从容淡定地颔下首，朝方鸿祯道：“武尊，幸会，这是要回苍梧城？”
方鸿祯未答，目光丝毫不避地在凌启脸上来回扫过，迟半晌才开口道：“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凌大统领，久仰大名啊。”
他语调轻慢，透着种来者不善意味，凌启仍旧神色不动，平淡道：“不敢当。外出公干，途居此处歇脚。不知武尊有何贵干？”
方鸿祯额角青筋跳两跳，右手掌心里那道已经
楚珩冷哼：“好不好揍他都不再话下。”
凌烨转而扣住他手腕，“不许乱来。”
“可……”
凌烨打断他争辩，走回去窗台边，淡声道：“这是中州境内，敬王还没做足摊牌谋反准备。凌启不率先出手，方鸿祯再狂妄也不敢抢先拔刀，不然就不会说这番冠冕堂皇废话。他今天在中州关内动影首，明天帝都内所有苍梧方氏正支旁支都要下狱，后天圣旨就会昭告九州，苍梧城不臣谋反，天下皆诛。时机未到，方鸿祯不敢冒这个险。更何况……”凌烨瞥楚珩眼，唇角轻轻牵起，未再多言。
楼下剑拔弩张，方鸿祯话讲完，四周影卫齐齐往前靠步，方氏随从武者也不遑多让，旋即上前。
“贵干倒没有。”方鸿祯说，“闲事算有桩。”
他手里转着两个太极球，缓缓道，“早就听闻天子影卫首领功入化境，有万夫莫敌之能，是皇帝身边最强高手。可惜三月十六上林苑春猎未能得见，不过好在今日巧遇也不算晚，倒想向凌大统领讨教讨教，看看是不是真如想象中那高。”
话说挺客气，意思可点都不。
天子影卫，皇帝影子，秉行帝意守护帝躬，出京即为代天巡牧。别说春猎之日凌启未在人前现身，哪怕他就站在阅台上，世家论武也没人会狂妄到让天子影卫下场，这在大胤国史里有逆臣典故。
方鸿祯此举不只是对凌启全无尊重，更是无异于挑战天子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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