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仪典里肯定有不许——二三四五!
楚珩这样想着,继续往后看,金粉御笔映入眼帘,他行行读下去,时光在明承殿里静谧流淌,仪典翻过去页数越多,楚珩嘴角弧度也愈发上扬,眉眼间拢着敛不住笑意。
是立规矩,“规矩”只有则——帝后情深不移,白首同心。
剩下,与其说是“仪典”,不如说是情书和手记。
从宣熙八年
再过半个多时辰就是午时,楚珩便只喝碗粥垫垫肚子,等会好用午膳。
他跟凌烨在穿衣服事上没谈拢,放下碗漱过口,也不给干活,就抱着被子坐回到榻上,翻起那册皇后仪典。
凌烨说,记不会,就不给解镣环。
仪典第则,是他昨晚就知道。
楚珩指腹轻轻抚过御笔金粉写就十个字,银钩玉唾鸾回凤舞,是凌烨最擅长笔体,不似朱批御笔端严势整,它瑰丽而遒劲,字如其人,这样落笔镇山河字写起“同心不移”话来,像它主人样,令楚珩由衷信赖。
枪血拼血战,但来二往,也能攒出几笔军功来。
云非是以天子近卫名头外出公干,但这不妨碍他积功,反而还因在御前挂上名,比旁人更受许多重视,算得上是如鱼得水。待他从庆州回来,人脉有,资历也有,只待时机到,就能扶摇直上飞冲天。
——已经不远。
楚珩执着小铜勺从水盂里取水滴到砚台里,执着墨锭徐徐转腕。只是磨个墨,他没落座,只稍稍弯着腰站在御案侧。
身上鲛绡纱轻薄透光,根本掩不住什,但遮这层反而平添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美感。那截腰线随着他躬身动作在轻纱后若隐若现,腰间还留着昨夜缠绵时印下浅青指痕,看着旖旎极。
他翻过第页往后看。
虽然凌烨说要记,让楚珩有点惆怅,但他还是很好奇,凌烨会在仪典里给他写些什。他刚来帝都时候,连进宫拜入武英殿都在他意料之外,更不可能想过有朝日,会将皇后仪典抱在手里。
因而楚珩对它认识,仅局限于读国史时眼扫过几行字,再就是听说书说过几句,只略略知道仪典是皇帝亲自写给皇后,其中会讲帝后相处之道。因仪典有彰显皇后令仪懋德功用,故而会有不少礼记中场面话。再有甚者,还会写写对皇后期许。
但期许多,那不就成立规矩吗?
更何况凌烨还让他记!
凌烨看移时,将手指严丝合缝地搭在指痕上。楚珩正专心致志地磨着墨,被这抚弄得离神,“嗯?”
他抬头,对上凌烨沉沉眸子,楚珩顺着目光低头往下看看自己形容,忽然明白什。楚珩勾起唇角,撒开墨锭,看着凌烨道:“陛下,大胤国史里有写,御前侍墨都是要穿成这样伺候笔墨吗?”
不等凌烨应声,他又推着凌烨坐到龙椅里,自己坐在他腿上,双手圈住他脖子笑道:“皇后殿下若是知道陛下要臣这样伺候,肯定不会再让陛下进明承殿门吧?”
两个人四目相对,凝视移时,凌烨微微弯弯眸,慢悠悠地说:“那也不能换衣裳。”
楚珩笑容滞,上扬唇线瞬即展平,松开手从凌烨身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坐到桌前等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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