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雨越下越大,凌烨翻开信笺,楚珩在信最后说,他师父叶见微和师娘穆熙云来怀泽城,他便在这里停几天,不日就回帝都。
凌烨看完信,心绪渐渐静下来,他思忖片刻,提起笔,正待回复昌州密折,外头忽然道巨大闪电划过,暗沉天幕在瞬间亮如白昼,云层后仿佛有只巨兽在亮出獠牙。
宫灯里烛光跳两跳,凌烨心头紧,听见外头阵纷杂脚步声冒雨而来!
敬诚殿门被推开,“陛下!”
殿前影卫手里托着八百里加急密折——“钟太后在南山遇刺崩逝!”
时候,他就让北境顾氏率领朔州铁骑时刻准备;虞疆,因着赫兰拓死,这两年多以来直在闹内乱,底子耗空不少,又有西北靖州军看着,暂时难能威胁到大胤;南隰,镜雪里收拾靖南丝路道获利不少,尝到甜头,她虽是敬王妃钟仪筠师父,但比起大胤皇帝与敬王内乱,这会儿她更想插手虞疆。
这三方凌烨心里都有计较,早从三年前就布好棋,以各州兵力,也可以应对。
可是南洋泽国!
凌烨咬咬牙,敬王许什好处,用脚趾头都想出来!东海是九州屏障,白沙渚以北海域旦给出去,日后大胤东南门户就敞开怀!东海水军是皇帝至今无法完全掌控,亦即最容易策反,内乱之时若是听敬王令,不对南洋设防抵御……
凌烨深深地呼口气,压下心头怒火。事已至此,所有隐患解决,最终得先从直以来内忧开始。
响彻云霄惊雷在帝都上空轰然炸开,凌烨怔几息才意识到这话中含义。
他接过密折迅速扫遍,前些日那股不妙预感成真。钟太后在南山礼佛禅院里被人暗杀,身边伺候宫女以及院中值守禁军近卫无幸免,全部遇害。当晚禅院里起场火,这才惊动佛寺方丈,第时间救火并封锁切消息。
太后此行是临时起意,微服前往,除皇帝并无人知晓,身边护卫亦是皇帝派禁军近卫。她在礼佛禅院里出事,不仅南山逃不干系,帝都也难辞其咎。
直以来,钟太后在皇帝和敬王这场博弈中位置很微妙,像是个对峙平衡点。
因为她是先帝继
怀泽城庄园和苍梧城商队火药军备,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昌州边境关口,进入大胤内陆,连昌州总督连松成都被瞒过去,背后牵扯世家及*员,必定都是大鱼。
密奏上说,已严审怀泽总兵袁则良,但他咬死只说自己就知道定康周氏要做些不能拿到台面上去烟花爆竹生意,因有些违禁,才让他帮忙从中斡旋。审问中倒是咬出些人,但都是些小吏,隐在背后世家并没有被指认出来。
凌烨知道他们在想什,怀泽庄园里虽是火药,但咬死说是制花炮,最多就是罪责重些,过几日御前就会收到定国公府请罪折子。袁则良这个人证不招,只凭似是而非物证,给十六世家之定康周氏定罪谋反,尚且不够。至于苍梧城,方鸿祯就算是邪门歪道又怎样?他已经是大乘境。云州天高皇帝远,想解决他,只能直接开战。
最关键是,上面无论哪件,都找不到敬王影子。
——有力都使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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