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从开始就没有这个儿子,才是最好。
——钟平侯不是不知道疼子女,他只是不会疼楚珩。
今早来侯府之前,楚珩不是没想过,要和父亲好好谈谈他是漓山东君事。
可是——
回不去。
这耳光彻底打醒他,也打灭楚珩心里最后丝对父爱微弱期许。
平心而论,钟平侯府里,不管主母叶氏暗里做过什,楚弘这个父亲做并不算坏。
且不说世子楚琛、嫡女楚璇,其他庶子庶女,钟平侯心里是有他们。
楚琰入朝,钟平侯会用楚家人脉为楚琰铺路,上下打点。
楚歆和膝下其他庶出女儿,钟平侯会寻门配得上家族门第婚事,不会委屈低嫁她们任何个。
过好会儿,才伸出手指极轻地抚上那几道红痕。
他皱着眉问楚珩:“还疼吗?”
楚珩靠在他身上,听着他胸膛里心跳声,心绪渐渐宁静下来,轻轻摇摇头:“不太疼。”
凌烨心里狠狠抽,掀开楚珩衣袍,隔着层衣料将手覆在他双膝上,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掌下皮肉定然是青紫片。
怎能不疼呢?
是楚家先决定不要。
但凡钟平侯对楚珩有点为父慈心,今日都不会这般收场。
脸上伤痕仍有火辣痛感,楚珩低头看着自己因久跪而涨疼膝盖,钟平侯给,他都受。
“不必再敲打,”楚珩说,“反正这是最后次。”
凡此种种,既是为光耀楚氏门楣,也有钟平侯做父亲慈心。
唯独对楚珩。
这个生不逢时,多灾多病,仿佛生来克父,只会在艰难岁月里给他增添麻烦儿子。
资质驽钝楚珩是他过去累赘和污点,世无其双东君又是对他现在嘲讽和打脸。
无解。
大乘境也是人,是血肉之躯。
他在外面都不曾这样委屈过,回自己家反倒遍体鳞伤。
凌烨沉声道:“明日宣钟平侯进宫,朕敲打敲打他,让他先跪两个时辰。”
楚珩闻言牵下唇角,默片刻,却摇摇头。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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