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停手,冷冷地看着从马车上下来镜雪里,后者缓步走来,目光掠过他,看向惨兮兮钭淑,笑道:“就说他不会喜欢,你还不信邪,撞南墙吧?”
楚珩捏着内力分寸,但剑势很猛,丝毫不给钭淑任何喘息和还手机会。
银颂站在边上看片刻,默默抬手捂住眼睛,只留条缝看她“大师姐”是如何形容狼狈地从东边被打到西边,简直是场非人道折磨。
全武馆人都吃着瓜子看着这幕。
钭淑头发都乱,二楼躲不开,他轻功落到楼场地上,气急败坏地抬头骂:“姬无月你有病?招你惹你!”
楚珩站在二楼阑干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虽没说话,但脸上神情明晃晃地写着“打就是你”。
他们两个闲着没事上街逛两圈,见武馆人多就进来。银颂现在颇为后悔陪“大师姐”起凑热闹,而她不妙预感也很快成真。
楚珩踏进武馆,四周渐渐安静下来,馆中只行武者礼,众人齐齐躬身抱拳,楚珩略颔首,抬眸扫向二楼。
钭淑也看到他,毫不顾忌地上下打量几眼,摸摸下巴,歪头对银颂道:“哎,颂儿,你说他怎不穿裙子来呢,长这张荷华花儿般脸,不打扮下多浪费,真是,bao殄天物,还不解风情。”①
他说是大胤官话,当年在巫星海镜雪里学时候,他也跟着道学,还被镜雪里取笑没有语言天赋。后来钭淑不知背地里下什功,口官话说得是字正腔圆,洋洋盈耳。
银颂闻言立刻站起身,后退数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她明显能够感觉到,钭淑话音落地后,东君眼神有多冷,如刀似剑。
钭淑气得七窍生烟,可又招架无能,边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凌乱仪容,小心地把发丝捋顺,边骂骂咧咧地道:“真是肉包子打狗!姬无月你良心坏透!没啦!亏得精心挑你们大婚贺礼!那霓裳裙那漂亮,看你脸好份上才送给你,自己都没舍得穿!那可是……”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话说半,楚珩脸已经黑,从二楼闪身而下,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剑收归鞘往桌上放,直接动起拳头,心说非得把你揍成狗头。
钭淑哪里肯让楚珩抓到,打人不打脸,更何况是“大师姐”脸!当年在玉鸾山,他不识泰山,调戏意气风发少年东君时候,就曾领教过回东君脾气,不过那次东君不知他是男儿身,很是留余地。
但这回就是真揍,还要把上次少揍补回来,钭淑气得跳脚,才整理好仪容这下更乱,“心黑手毒!皇帝都不管管你吗?”
他边躲边往后退去,后方就是明正武馆大门,被打出武馆那就丢人丢到大街上。钭淑正束手无策之时,他“救兵”终于来。
诚然,钭淑确实是个超群拔类武道天才,论武艺,叶书离恐怕都要略输他几招。
但可惜,他惹上是大乘东君。
新仇旧账起算,楚珩半点没跟他客气,走上二楼,淡淡说句“胜六是吧?”直接就开打。
锋锐剑气在两人之间荡开,钭淑脸色变,慌忙旋身躲避,怒道:“喂,姬无月,你那凶干嘛!你们武馆人不是说指点吗?”
楚珩冷笑,心说这就教你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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