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握住
沈行春
手指，哑着嗓子问：“哥哥你手怎
这冰？今天怎起这早，
刚刚醒时候都没看见你。”
“刚刚出去
趟，”沈行春顺着门缝指指锅台上奶瓶，“你牛奶喝完吧，早上给你去拿牛奶。”
安圆顺着小门往外看眼，果然看到牛奶瓶，他想想之后低下头，过会儿才开口：“哥哥那瓶牛奶多少钱？贵不贵啊？”
“没要钱，邻居家养奶牛，牛奶多。”沈行春说。
安圆有点不信，他在老家时候，每天都有人把牛奶送到家门口牛奶箱里，他爸个月付次钱，他又问遍：“真不要钱吗？哥哥可以不用喝牛奶，现在身上没钱……”
，估计还得再等等。”
孙婶很快就挤完瓶，转身拿给沈行春，“你爸妈回来不管说啥，你个孩子不用在意，不用往心里去，你自小是跟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只要你爷爷奶奶对你好就行，你就好好上学念书就行……”
“知道，不往心里去，”沈行春接过牛奶瓶，缩在围巾里下巴点点，“谢谢孙婶，太冷，就先回去吧。”
孙婶冲他挥挥手，“赶紧回去吧，明天来时候带着瓶塞子来，来回路上别洒。”
沈行春应声，抬手用手背蹭蹭睫毛上白霜，扯扯脖子上围巾，往脸上盖盖，回去时候生怕瓶子里牛奶洒，最后两只手握着牛奶瓶抱在胸前，慢慢悠悠往家走。
沈行春从安圆手里抽出手指，在他脑门上弹下，“不要你钱，小圆儿可以直喝，喝牛奶长个儿，你不想长个儿？”
安圆眉头皱，认真说：“想，哥哥想快点长大，想下子就能长完六七年，那样就能见到爸爸……”
沈行春回去时候安圆已经起来，正在小屋里洗漱，看样子已经没在哭。
他把手里牛奶瓶往锅台上放，走进小屋看看安圆，等他擦完脸之后又捧着他下巴抬抬，借着窗外青白色亮光看看，看完之后“哎呦”声，“原来多好看眼睛啊，滴溜圆，现在肿得跟个核桃似。”
安圆眨眨眼，哭那长时间，第二天肯定肿，现在他就感觉眼睛又疼又涩，他知道自己哭也没有用，但只要想起爸爸事，鼻根又是酸，眼泪又包眼眶。
沈行春赶紧抬起手指在他眼皮上蹭蹭，“小圆儿不哭，再哭眼睛都要哭坏。”
安圆闭会儿眼睛，勉强压下那股酸涩，闭着眼感受着沈行春身上满满凉气，他睁开眼之后没让眼泪淌下来，看着沈行春睫毛上水珠，脸也有点红，刚刚捧着他下巴手跟冰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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