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会东西,两人又聊些其他事,彼此更新下自己和共同朋友近况,包厢里依稀恢复当年在学校门口夜市瞎侃氛围,只除两人都早已是成熟许多社会人。
“学长……”凌辰南犹豫着开口:“病人向你产生移情,是好事吧。”
陆柏舟兴致勃勃地在盘红彤彤干辣椒中找鸡丁玩儿,头也不抬地说:“当然啦,病人和你关系亲密,愿意把内心秩序体现给你,才算是建立治疗关系基础嘛。”
凌辰南说:“如果……这种移情比较极端呢?”
陆柏舟抬眼看他:“多极端?之前有个病人,属于过着双重生活那种嘛,每天都心惊胆战地对外界掩饰另半自己,把自己搞巨矛盾,后来他开始用各种各样方式调查你知道吗,大概是想要让感受这种被外界探查目光吧。”
疗很有关系,……不确定他是在妄想还是确有其事,哎,说来惭愧,判断不出来。”
陆柏舟扬着眉毛轻轻“哈”声,凌辰南接着说:“比如,他说沈寅川在监狱里给他打电话,天好几次,可他已经更换电话号码,个坐牢人有资源调查到个深居简出人新号码吗?”
陆柏舟正想说什,服务员就端菜进来,两个人默契地无声喝水,等菜布好门关上后才再次开口。
陆柏舟:“判断不出来嘛……有些人妄想症状比较严重,故事在脑子里给自己讲太多遍,讲到最后自己都相信,这种情况下表情肢体上都比较协调,是不太容易判断对方是否在撒谎。你刚说什,他说那个沈每天给他打电话?”
凌辰南点头:“天两三次,而且他换过号。”
凌辰南有些吃惊:“你也经历过这种事?然后呢?”
陆柏舟抓住关键词:“也?之后嘛,当然还是该怎治疗怎治疗咯,你也知道,要尽力真实准确地反射病人情感,你自己就定要保持客观,不然咱们入行前做那多自体验是为什?反移情是治疗中最关键步,你既要最大程度地反射病人情感,又要无比节制,毕竟旦这种投射失真,很容易前功尽弃,绕不回来。”
凌辰南点点头,想起自己老师曾经总说句话:“治疗师最大能耐不是
陆柏舟瘪瘪嘴:“不大可能,咱们国家首先不是每个监狱都有这种往外打电话服务,不过嘛恰好们监狱有,但犯人拨打电话号码都是需要核实查证,得先确定是直系亲属,然后添加到‘亲情电话’名单上才能打,电话全程都是监控,怕犯人商量越狱。而且就额度而言顶多每周次,你那个病人怕是美剧看多,你下次问问他是不是看过《女子监狱》。”
凌辰南不自觉地皱起眉:“你意思是他在撒谎咯?”
陆柏舟啧声:“别那严肃嘛,你脸也太臭吧!”他摆摆手,自顾自拿起筷子开始夹菜,边说:“也不好妄下结论,总之后天上班帮你问下,万……你那个病人接到电话是监狱同事找他核实电话号码呢?不好说。”
凌辰南叹口气,也拿起筷子,说:“谢,麻烦你,开吃开吃,呐……你要饼,趁热。”
陆柏舟嘴上说着“你也吃嘛”,边把整整篮子葱香甩饼全端到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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