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南吃惊,扭头看他:“什?不……”
蜂鸟似乎并不在乎他回答,打断他:“果然还是留白晟个人比较好吗?性格讨喜,也安心工作,从不惹是生非。只是……”他偏过脸来,直视着凌辰南:“另外那个,就因为不讨人喜欢,就应该消失吗?”
凌辰南觉得蜂鸟有什地方不样,又说不上来是什,他飞快地占眨眼,试图解释道:“不是这说……”
蜂鸟依旧自顾自地继续说:“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果然还是作为白晟要活得更容易吧,对所有人而言。”
凌辰南问:“你觉得白晟活得容易吗?”
看——蜂鸟外套还在。
凌辰南呼出口气,开始间间地找,不久,他就在他们之前停留过休息室外面找到蜂鸟,对方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屋子在药物影响下反应迟缓病人,不知道在想什。
“蜂鸟?”凌辰南叫他。
对方没有第时间回头,停顿两秒才意识到在喊自己般,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他。
蜂鸟只看他眼,但这眼却让凌辰南有点愣住——对方目光深沉似海,又片空白,他没有瞪人也没有皱眉,但莫名压迫性十足,凌辰南第次觉得自己完全看不透对方在想什。
蜂鸟不吭声,他说:“睡不着害怕,睡着也害怕,每天醒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恋人又是个心理扭曲控制狂,在监狱里且不给自己好过,更不论他出狱后又将如何,工作无法继续,生活也难以维持,你觉得他活得容易吗?”
蜂鸟表情毫无动容,说:“是嘛,你心疼啊?心疼话就帮起除掉那个人渣不就好?”他又浅浅哼笑声:“真好啊,还有人这心疼,谁活得容易呢,白晟却总是有人心疼。”
凌辰南虚起眼睛:“知道你是陪着白晟长大,你有独立个性和完整性格,但之前说过,整合人格不是消灭人格……”
蜂鸟再次打断他:“到底该消灭是谁呢,医生?谈什消灭不消灭,难道这个世界上哪个人不是有几套面具吗,你们又到底是通过什判断谁是主人格呢,”他露出个熟悉又陌生伤心苦笑:“算,万人迷完美面总是毫无异议地占据着优势,呵呵,居然连你也这想。”
凌辰南抿起嘴看着他——不对,绝对有什地方不对劲:“蜂鸟你什意思,不对,你真是蜂鸟吗
但是蜂鸟只看他这眼,又把脸转回去,留给他个无情侧面——他鼻梁高挺,眉骨压得有点低,和长长睫毛几乎要连在起,他嘴唇不厚,但上唇有点翘,像是风流样子,下子把五官冷感化开。
然后他嘴唇动,发出声音:“慢死,等你半天,能不能走啊?”
凌辰南眨眨眼——对方似乎又还是蜂鸟那副不耐烦欠揍样没错。
凌辰南走到他身边,并肩起看屋子里——他们原本都应该是正常上班族、工人、家庭主妇、商人,可到这个地方,他们都裹着样病服,面色苍白,眼神空洞,不知时间流逝地呆坐,或重复着毫无意义怪诞行为,还以为自己在尽力维持着作为人最后点尊严。
蜂鸟又开口:“以后……白晟如果不能好起来话,也会来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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