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蜡烛真变不出来。
最后还是他出馊主意,用香烟当蜡烛,根代表十岁,点三根勉强算二十九。过滤嘴朝下,烟点燃以后袅袅地冒白雾,那场面简直像极烧香拜佛。
两个人起先还绷着,后来实在憋不住,在空房子里笑得不能自已。
后来又是陈觉喊停:“赶紧许愿,别浪费咱这三炷好香。”
许就许。
手松,宋珂就被眼前宽敞明亮大房子震撼把,扭头惊喜万分地盯着他:“你租?”
“废话。”
宋珂都想哭。
陈觉揉揉鼻子,挺不好意思地低头笑起来:“行别这看着,知道自己挺牛逼,你心里明白就行不用表达出来。”
话音未落宋珂就朝他猛扑过去,搂着他脖子埋头只是不撒手。
他把烟倒过来,过滤嘴那头朝下插进蛋糕里,低头无声地笑下:“你应该跟差不多大吧,三十,三十?就用四根烟代替怎样。”
插完抬起头,发现宋珂正错愕地盯着自己,不禁怔下。
“怎,不喜欢这样?”
宋珂摇摇头,仓皇地避开视线。可他就直挺挺地坐在对面,房间又只有这大,还能避到哪儿去呢?
半晌静默,宋珂颈软,妥协地看向那忽明忽灭火星。不知何时陈觉已经起身把灯关,房中漆黑沉寂,空气中薄荷烟味却渐渐弥散开来,即使屏住呼吸也无法拒绝它靠近。
得近乎嚣张,总有套自己处世逻辑,不听任何人支配,只在宋珂面前露出那点柔软部分。
现在他变,变得有些陌生。
他在盒子里找找,没有找到蜡烛,低头默想片刻才问宋珂:“你今年满多少岁?”
宋珂转过头来,目光颤颤。
“怎?”
宋珂掐掐脸强迫自己严肃起来,而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跪在地上许
“哎呀哎呀哎呀,”他只好低声哄人,“好好,知道你爱,来,咱俩糟蹋这个房子把怎样?”
宋珂想歪,抬头狠狠瞪他眼,他双手举高以示清白:“天地良心啊,说是吃蛋糕。”
这才把准备好蛋糕拿出来,本正经地放到未及装修水泥地上。两个人盘腿而坐,结果发现什也没准备,不要说刀,连蜡烛都没带,这还怎吃?
没办法,宋珂只好说带回去。
“那怎行?这是头回给你过生日,没有刀就用嘴啃呗,大不吃完把脸洗洗。”陈觉坚决反对。
陈觉静静地坐着,过好久才说:“宋珂,对不起。”
漫长时光过去,他们之间竟只剩下句对不起。
原本不是这样。
原本年到头,宋珂生日是仅次于除夕大日子。
二十九岁那年陈觉蒙着他眼睛,带他去个刚落成创业园:“看这是什。”
他觉得这目光似乎很绝望。可静片刻,宋珂只是摇下头:“没事。”
“终于肯跟说话。”
他坐在对面,后背懒洋洋地靠着椅子。尽管极力伪装,脸上却还是残留着之前心悸过痕迹。
但宋珂不知道。宋珂只是看着他,像看个不认识陌生人,直到看见他从上衣里掏出烟盒,又从烟盒里掏出四支烟,才终于变神色。
“没蜡烛不要紧,有办法。”陈觉说,“打小爸就教这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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