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陈觉神经又开始抽痛。
“陈觉你行!”电话里在吵闹,“真够可以你,宁愿在医院陪那个姓宋都不来陪,你是不是变心,是不是想跟分手?”
话说得又响又急,不远处宋珂也能听见。宋珂把烟掐,披着衣服来到走廊,伏在尽头窗子那里吹风。他想,要是昨天没
陈觉问:“怎就拔?”
“怕有人等不及。”望着面前风衣兜,他语气淡然而平静,“陈总手机已经亮很久。”
陈觉脸色微变,起身到窗边去接电话。那是个有些生硬侧影,背很阔,身形硬朗又挺拔,额鬓棱角分明。
“干什?”他压低声音,“是表达得不够清楚还是你理解能力出毛病,钟文亭,已经非常容忍你,不要挑战忍耐极限。”
宋珂挪开视线,目光落在杯子里烟蒂上。几根烟都还剩很长截,留着无用扔又觉得可惜,他就把其中根尝试着送进嘴里。
宋珂想也不想就拒绝,戒指也不肯收。他觉得这样求婚分明是儿戏,辈子事哪能开玩笑?
可陈觉当时就急,说你是不是还得家长同意才肯点头啊?行!这就回家告诉爸妈去,跟他们说你早就是人,三媒六聘要过你!谁要想把跟你拆开,办不到!
想想也真是好笑。那时他们还不懂得,有时命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对深爱人分开,赌咒发誓根本不管用。
求完婚不到个月,陈觉爸爸陈宗义就死在牌桌上,是脑瘤,从感觉半身麻痹到彻底咽气前后不足十小时。陈觉回家治丧那两周宋珂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担心他会离开自己回铭途去,担心他们自此被隔开在两个世界。所以后来陈觉顺利留在睿言,宋珂大大松口气,以为最难难关已经度过,此后再也没有什能把他们分开。
时过境迁,他跟他又坐在起过生日,虽然切纯属偶然,但听到句“对不起”也好过听到句“永别”。
烟草苦跟奶油甜,交织在起形成复杂难言滋味,淡淡地在舌尖弥漫开来。
陈觉侧过身,看到就是这副画面。
宋珂坐在沙发上,背深深地凹陷进去,嘴里咬着截剩下烟蒂。他抽烟动作比较生涩,夹烟手指弯曲得也不够自然,把烟拿出来时候嘴唇会微微张开,然后慢慢呵出团淡白烟雾。
房间里没开灯,所以照明只能靠窗外那点微薄月光。他坐在那里仿佛身处静潭中,五官眉目分明,神情却颓废而冷淡,周身散发着种麻木疼痛感。就好像被人用刀缓慢地割开静脉,血淅淅沥沥地淌下来,人却因为失温、麻痹而忘呼救。
他甚至不像是在抽烟,而像是在体会种感觉,种使人沉溺到不可自拔感觉。
宋珂缓慢地吸口气,薄荷烟冷冽气息顿时充盈肺叶,让人感到种值得回味踏实。无论如何这是陈觉味道,别任何人都给不他。
他十指交叉,无言地垂在膝间:“陈总不用放在心上,已经没事。”
“没事就好。”
陈觉盯着蛋糕上烟,感觉它们闪闪很有趣,于是身体往前凑近,低声跟他开起玩笑:“假如把换成陈念,这场景也许还挺浪漫。”
宋珂静瞬,伸手将烟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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