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尽。
揉揉鼻根坐起来,后背热得全是汗,于是推开落地窗想去洗个澡。
结果只脚刚迈进去,撞击声就从面墙隐隐约约传来。嘭,嘭,嘭,嘭。下下,强而有力,间或还伴有柔软呻吟。
宋珂站在那里,不由自主地打个寒噤。想明白声音来自何处那刻,身体支持不住向旁边倒,栽倒在冰凉落地玻璃上,两只手仓皇地扶住。
就那静静地站在那里,只感到走投无路绝望,只感到手足冰凉。
知廉耻。就是仿佛把自己也骂,因为他这样不知廉耻自己竟也全盘接受。如果他是不知廉耻,那自己岂不是明知廉耻还要犯,实在糟糕得很。
“今天准备得太匆忙,下周跟回家里吃饭,让妈跟妹妹给你补过生日。”
宋珂差点吓软:“跟你回哪里?”
陈觉咬他口,仿佛觉得他可爱极,揉着耳垂说:“回家。”
迷迷糊糊也就依,但心里不是不慌。越来越深撞击中他居然开始分心,会儿想该带什礼物去,会儿想该穿什衣服去,会儿又想,真奇怪,距离上次求婚已经年,按说今晚陈觉该把戒指拿出来吧,怎不拿?
嘭,嘭,嘭,嘭——
隔壁动静还在继续。
慢慢,他也把额头往墙上磕,嘭,嘭,嘭,嘭,下下,无知无觉。
不是真想伤害自己,只是没有办法,太疼,整个人像被抽掉筋,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清醒不过来,分不清幻觉和现实,分不清过去和现在,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只能这样伤害自己。
而且这样伤害自己,反倒让他好受些。
转念想,又宽慰自己,也许他只是想先见过父母长辈,那样更显得郑重些。
假如那晚收到戒指,宋珂知道,自己是会接受。有时候错过就是个念头事,阴差阳错,他们错过。假如那晚确定下来,也许后面事就还有余地,只可惜事事无假如。
边觉得浑身酸麻,边听到耳边有节奏撞击声,是家具撞上墙壁声音。宋珂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竟然抽离瞬,觉得这梦异常真实。
头越垂越低,侧额挨到椅子扶手上,他才猛地惊醒。
怎睡这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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