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他嗓音忽然变得缓慢又压抑,“母亲死前有没有跟他见
“什?”
“问你后来呢。”手指用力捏紧那截烟蒂,“后来宋珂去报案,没有结果就放弃?”
“具体出于什原因还没问到,不过从结果上来看,他确没有坚持到底。”
这不像是宋珂性格。明知对方已经去世还是要把事情捅破,这份坚决跟意志绝不可能轻易消除。可他为什不坚持到底?是心软,还是已经有另种结果,另种足够惨烈、足够令他满意结果。
没有更多证据,但陈觉心底已有不好预感。那是种直觉,就像他直觉自己爱过宋珂样,不需要任何证据就可以肯定。想到走得不明不白继母,陈觉忽然头痛欲裂,胸腔像是被人从中间剖开,疼得只能用手死死撑住阳台边缘。
,陈觉只穿件家居便服,站在阳台落地窗外感觉微寒。他把烟点起来,夹在指尖让它静静地燃着:“查到宋珂身家背景?”
“是。”
彼端纸张哗啦哗啦地响,陈觉就站在那里。他看见遥远夜幕中有两个白点,挨得很近,光芒暗淡,当你以为它再也不会亮起时却又微弱地闪动。这让他想起宋珂目光,内敛,温和,却比许多人都要坚定。
“这个人不简单,陈总。他从小住在两百多公里外个小县城,按说这辈子都不会跟您家有什交集,可您猜查到什?去年他到派出所去报过案,检举您父亲交通肇事致人死亡。”
黑暗里陈觉轮廓还带着倦意,目光却已经完全清醒。
直都不知道继母是怎死,陈念说是高血压,他不信,因为她生前向健康。可是尸骨都已经化成灰,陈念宁愿跟他决裂都要守口如瓶,根本无人可问。有时候他都在想,要是继母会托梦就好。
他直希望继母能托梦跟他说说话,可是奇怪,梦里永远只有继母背影。她坐在床边,不知道为什在生儿子气,悄悄地掉眼泪,说他是个不孝子。
“陈总,还查吗?如果您担心拔出萝卜带出泥……”
“查。”
倒让那人愣下。
“好像跟十几年前桩旧案子有关,具体情况派出所有记录。不过您宽心,这事后来不之。去问过,他手头没什证据,只有他爸当年写封检举信。信跟笔录已经扫描发到您邮箱,请您过目。”
笔录很简短潦草,整件事都在检举信里述清。陈觉手里烟灰已经积大截,手机白光照到他脸上,他盯着屏幕,看到那句“右腿有残疾”时面容凝肃,瞳孔渐渐收紧。
忽然就想起家里那个司机,那个坐十年牢,父亲十分想保下来司机。瞬间,几乎痛恨自己能把事情想得这样透彻,甚至不需要再质问任何人,所有前因后果就已经通通串联起来。只是他并不知道,宋珂父亲曾经为此付出过怎样代价。
“不瞒您说,刚查到时候也不太敢信。事情过去十几年居然还揪着不放,哪有这种道理?刑事案件也得讲究追诉期。”电话那头感叹,“再说,当事人都不追究事,他个目击证人有什立场来充英雄好汉?估计多半还是为钱。而且退万步讲,您父亲人都不在……”
陈觉却置若罔闻:“后来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