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定陪去啊,不能蒙。”
“妈什时候蒙过你?定陪你去,你想去哪里妈妈都陪你。”
自懂事起父亲就是那样严厉,只有继母,疼爱他如同亲生。父亲说慈母多败儿,继母说不会,咱们陈觉是个好孩子。他听得不屑顾,可是心里也曾暗暗发誓,长大以后定要好好孝顺继母,让她安度晚年。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继母终究是走在他跟陈念前面。
这不是真,只是过于思念母亲缘故。
后半夜有冷风灌进来,他睡得不安稳。有人替他掖好被角,又拿冰凉毛巾来给他敷额头,手指轻轻拨开汗湿额发:“叫你不要和他们去游泳,怎就是说不听呢?现在好,把自己折腾病,上不学还是小事情,全家人都替你操心。”
他浑身乏力,想睁眼睁不开,只能懒腔懒调地回句:“打顿就好。”
“还在跟你爸爸怄气。”毛巾翻个面,烧得滚烫额头重新舒缓些,“打你那是为让你长记性,其实你爸爸比谁都心疼你。”
他翻过身,背影沉默又倔强。
过面,有没有起过冲突,每个疑点都要查得清二楚。”
“陈总,这件事做起来有定难度,您何不直接去问问当事——”
“让你查你就查!”他瞳孔急速收缩,凶狠地瞪着眼睛,“不用告诉怎做,你只需要办好你该办事。”
“知道陈总。”
声音就这样消下去。挂电话他久久不能回神,右手直紧紧地握着栏杆,冰凉冰凉。
“好好,不说。”温和又充满关爱声音渐渐靠近,两只手搭到他肩头,“下回游泳不许再先斩后奏,跟妈妈说,妈妈腾出时间陪你去,你们几个小孩子去水库不安全。”
“真?”
“当然是真。”
他终于回过头,露出双顽劣得逞眼睛:“妈,言不定。”
“言为定。”
后来回到卧室,被子里很暖和。宋珂穿着长袖长裤睡在里面,睡衣太大,显得他格外小只,苍白脸颊微微泛红,鼻尖还睡出点汗。
陈觉躺进去,宋珂温热身体就向他靠过来,无意识地依偎着他。
他却将宋珂推开。
查到不定就是真相,这道理他当然懂得。只是闭上眼就是奄奄息学生,关在牢里、戴着手铐脚链父亲,还有不肯托梦给自己母亲,除他们,就剩浑身是血自己。
像是有谁在自己身上乱捅,专挑要害处,心脏捅得尤其深,他大声呼救,让父母救救自己,母亲听见,扑到他身上挡下几刀,然后就倒在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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