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蹲下去。
明明配图,上面依然大段描述猫长相、性格、叫声,就连颈后有块斑秃都讲得清二楚。看样子仿佛着急,末尾句措辞却并不煽情,只是写道:因从小收养,感情至深,有任何线索盼联络。
最后印是宋珂电话号码,陈觉可以背得出。
他想,用不着捡,前面定还有。
周围静而空,踏足雨水却闷闷地有回响,抬起眼睛看,果然到处都贴着那张启事,轻易便可揭下张来,又湿又塌,不成形。起初他拿在手上,走进楼道却将它用力揉成团。
外面天已黑尽,雨下得淅淅沥沥。
车内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膻气,大衣脱下来有雨珠腥和香烟呛。弯下腰,拿纸巾擦手,目光却从抽屉里样东西上扫过。
是送给宋珂香水。
那天分开,宋珂没有带走。
他把车开到曾去过次地方,结果在入口被保安拦下来:“有没有出入证?现在不让临时车进去,这里今天刚刚走丢个人!”
好就收吧,前段时间陈觉刚说过要收心,别再把人家好好对搅黄。”
“听你这意思是见过?”
早听说陈觉这回动真格,结果这几天又开始出来玩,大家不免就多几分好奇。但魏子豪知道分寸,当着大家面不肯过多透露:“总之跟咱们不样。”
“哪儿不样,说说,难不成多个鼻子多只眼睛?”
“你们就别打听,也只见过几次,是很礼貌温和那种人,待谁都好。”
真讽刺,自己在找他,他却急着找猫。也许宋珂直就是这样冷血,不在乎人或事根本不放在心里。
上楼后发现宋珂家大门紧闭,可陈觉仍然把门拍得砰砰响,雨水顺着大衣和裤腿流到地上,头上脸上到处都是湿,看起来真有种丧家之犬感觉。
“别拍别拍!”
邻居烦不胜烦,探出头来大声呵斥:“趟趟还让不让人休息?好好个大活人能丢到哪去,说不
他问:“什人。”
“不好讲。”对方神神秘秘地指指脑袋,“听说这里有问题。”
话说得这样耸人听闻,最后依然放行,因为有钱能使鬼推磨。刚进大门陈觉就开始剧烈头疼,脑中像有把电钻,嗡嗡地响,尖锐地钻,刻不停地凿穿他前额。雨刷器反反复复地工作,挡风玻璃上层雾,雾外就是曾经熟悉如今却又陌生旧楼,好像有什东西,或许是记忆,或许是情感,已经在冲破坚壁边缘。
小区里男女老少通通打着伞,只有他个人淋着雨往里走。没有走几步,忽然停下来,因为脚底踩到张纸。
是张寻猫启事,已经脏得全是污泥。
宋珂确待谁都好,跟陈觉朋友来往也从不攀附,仅仅是这点就已经极为难得。想起之前陈觉托自己帮他找设计师做戒指,魏子豪认为自己好朋友这回算是栽,栽得很彻底。
“你们还打不打呀,别聊,良宵苦短呐朋友们。”
个两个注意力又回到桌上,就只有陈觉迟迟未动。有人催:“陈觉,拿牌。”他静阵,掐灭烟站起来,“你们继续,有事先走步。”
“别走啊,好不容易聚得这齐,有什大不事非得现在办?”
他什也没有再解释,拿上东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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