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佳苑五号楼,二单元,楼。个不足十平米小院子连在单元楼外,应该是买房时赠送。院子里有藤架,藤下摆放着四个白色泡沫箱,里面种几样菜,瓜果、辣椒,薄荷叶等等。
尽管有窗帘,院外仍然隐约可见屋里轮廓。客厅墙上有台壁挂电视机,最朴素圆形时钟,还有排木色矮柜,矮柜上搭着遮灰用浅色纬布,靠墙玻璃花瓶里插着几枝鲜百合。
陈觉就在外面站会儿,始终没有进去。
小时候他被继母带到大学校园,也见过这样个小小院子,继母说那是她曾经教师宿舍。也许热爱生活人都样,走到哪里都要种几样能吃
“喔,那里啊,就在实验小学旁边,这个点过去恐怕还很堵呐。”
“是。”
“可不是?”后视镜里目光在他身上打转,也许是觉得这样衣着人物来这里,怎看也不像走亲戚串门子,“现在小学放学都早,接孩子车能堵出去好几百米,路口啊挪都挪不动。”
陈觉没接话,降下车窗,缄默地看向窗外。
这里每个角落都变得很陌生,乡音不再,曾经瓦房也变成座座住宅楼,蜂窝样整齐地排列在起。街上开许多超市,房屋中介和网吧,路上私家车多,出租车更多。
坐上飞机宋珂才想起忘跟医生报备。或许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是正常人,没有病,所以老是记不住那些所谓注意事项。
窗外天空碧蓝如洗,机身盘旋上升至云层,轻微震颤后渐渐变得平稳。
熬过最初眩晕以后他找空姐要杯水,翻出药,就着温水老老实实地吞服下去。在他面前有块小小液晶屏,显示着整趟航班模拟路线。也就是这几秒钟时间,飞机恰好经过老家上空。
那里也是晴天。
下大巴那刻陈觉感觉很陌生,因为说到底他也只来过次。
假如宋珂父亲还健在,或许也是这其中员,也会跟眼前这名司机样,操着并不熟练普通话与乘客闲聊,说起些无关紧要琐事时脸上常常带着笑。熙熙攘攘中陈觉看着那些黄绿相间车从眼前经过,看着那些出租车司机张张勤勤恳恳脸,越来越沉默不语。
果然像对方说,路口很堵,到处是接人家长和背着书包学生。司机将车停在间文具店前,陈觉说:“你在这等,去去就来。”
他不打算逗留太久,只想看看那家人如今生活状况。
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过去,对方却坚持只收来程路费:“回去钱得送您到地方以后才能收呢。”小镇人有小镇人诚信和淳朴。
眼前这片应该是新建,临街住宅全都是紧凑户型,也许专卖给留在镇上工作年轻人。陈觉走不到五分钟,很快找到那家人如今住处。
不知是他如今看起来脸沉沉不易接近,还是那些黑车司机通通都已“改邪归正”,总之广场上再没有人拉住他,对他说:“上车就走,不骗你!”也不再有那个穿着睡衣、裹着羽绒服人,站在广场尽头搓手等他,惊喜地问他:“你怎来?”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来。
招手叫停辆出租,司机听他说普通话,也就用普通话与他交流。
“老板去哪里?”
手机里那行地址对方听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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