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节能灯亮得刺眼,陈觉把眼勉强睁开,收敛起刚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态度。
“别走。”
长久寂静无声,宋珂动不动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地绷着。
他呼吸沉重,眉心凝得全是汗,就连鬓角都是湿。他说:“宋珂,对不起,不该对你那种态度。”
身体冷得直打颤,语气也有点发抖。
“你回家去,”他说,“感觉还好,不用去医院。”
宋珂不明白他怎突然变卦,他却面无表情地请人离开:“赶紧回去,今天耽误你够久。”
口齿都已经不太清楚,神情也很混沌,却仍竭力表现出副强硬架子。望他几秒钟,宋珂转身就往外走,换鞋时又听见剧烈咳嗽,咳得很深,仿佛肺都要跟着咳出来。
算,别管他。
心里这样想,脚下却迟迟未动。手摸到冰冰凉凉金属门把,掌心全是汗,不知道是陈觉还是自己。
“不出门怎看医生?你别跟陈念样,遇着点事就大惊小怪。”
“那你去看医生吗,医生怎说?”
“感冒。”他低低地咳嗽,手背挡在额头上,不让宋珂去碰。
宋珂实在觉得很无力:“病历呢。”
“忘拿。”
吐回才察觉不妥。
“你是不是难受?”
他声音更沙哑,可是故作轻松:“也许是没做熟,食物中毒,你小心也中招。”
宋珂哪里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量过体温吗?”
他随口敷衍:“36度5。”
宋珂不愿跟这样个病人计较,语气就此缓和下去:“没关系,身体是你自己,也只是建议你去趟医院,你要是不愿意就算。”
这句话不算重,甚至听着很和气。可陈觉却就此停顿,转身往沙发深处躺进去,面容更加灰败。
宋珂想找点冰东西敷到他额头上,谁知他冰箱空空如也,最后只找出几小瓶威士忌。用毛巾包好以后真不知道该说什:“你平常光喝酒就饱?”
陈觉味地沉默,态度很消极。
宋珂让他把头正过来,包好冰酒瓶搁在他额头上,因为怕摔
最后到底忍不住,又回到客厅去。
陈觉已经难受得坐下,人陷在沙发里,眉头也蹙得很紧。宋珂走到跟前问他:“还好吗。”
他始终沉默。
“不说话就走。”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他用力拉住。
宋珂说这样不行:“穿衣服吧,你得去趟医院,帮你叫车。”
陈觉收敛起那些微弱笑意,强睁着眼,深深地望着他:“这晚还辛苦你陪走这趟,心里过意不去。”
宋珂怔下才说:“不,不陪你啊。明天还要上班,今晚不方便熬夜。”
说完才想起明天是周六。
陈觉脸色顿时沉下去,很长时间没说话,隔许久才站起来穿衣服。宋珂进卧室给他拿东西,手机钱包身份证通通拿齐,出来陈觉却反悔。
“温度计呢。”
结果他竟然答不出。
宋珂从自己家拿电子温度计来,陈觉已经又吐过第二回,满脸虚汗地半躺在沙发上。宋珂替他量量,几乎烧到39度。
“你都这样还出门?”
终于明白陈念为什那样忧心忡忡,因为陈觉根本就不听劝。他眼睛半阖着,刚换毛衣已经汗涔涔,触感有点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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