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姨坚持要陪他去问,两人道找到门口中介去,幸好人家还没下班,不过也有点爱答不理。
“真是奇怪,这套房怎还成香饽饽。可不是不想帮你问,是几个月前刚成交过次,哪有这快就愿意转手?”
“劳你帮问问对方意愿,”宋珂声音温和,“价钱方面可以谈。”
“不是钱事。”业务员嘟囔句。
以为对方是嫌麻烦,赵阿姨时情急:“要不然把他电话号码给们吧,们娘儿俩直接跟他联系。”
他给爸爸读遍,没有读完就已经哽咽。
“爸爸你瞧。有人跟你样,希望保重身体,长命百岁。”心里又酸又胀,点暖洋洋感觉从胸口漫开。
“爸爸……”
火车哐啷哐啷地从站台驶出,穿过山林,驶过居民楼,窗户里面有孩子雀跃身影。
因为声音被盖住,他停顿会儿,轻声重复:“爸爸,想你。”
迁墓,然而每当要下定决心又怕父亲责怪自己,怕父亲不愿离开从小长到大故土。
到半山腰时他微微气喘,停下来歇阵。
虽然是下午,山林间仍旧雾霭蒙蒙,空间也带有湿润凉意。回头望向来时路,慢慢生出种恍如隔世感觉。
又走很久才终于找到。
墓碑上积着厚厚层灰,上面字也快要看不清。宋珂跪下来用件棉衬衫细细地擦,把父亲墓碑、照片、拓刻碑字全都擦得很干净,又把周围树叶和绿苔打理遍。
“那哪行?”对方嗓门下子提起来,“你这老太太真是……人家业主那是有头有脸人物,能让你们电话骚扰?”
宋珂伸手将赵阿姨护到身后:“算,们下次再来,多谢你。”
“还是您儿子讲道理。”
那业务员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想想还是说:“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房子肯定没戏。当初住着那户人家不愿卖,这业
说完想说话才终于下山。
从山脚回头,上面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记忆永远鲜活。
打车到曾经住处,敲开楼下门。赵阿姨见到他高兴得不知怎好,拉着他问长问短,又要给他做晚饭吃。他说不吃:“回来还有点事。”
“什事?”
“想把原来房子买回来。”
忙完这些,累得出身汗。靠坐在碑旁看着山下城镇,想起小时候爸爸牵着自己手上学,戴着那种白色线织劳保手套,有些粗糙触感,却温暖宽厚,那就是爸爸手掌。自己明明路上都很乖,到校门口却偏偏要犟开,因为觉得丢人。爸爸往往笑着摸摸他头,说:“不牵就不牵,下课爸爸来接你,等爸爸听到没有?”
如今再想要牵次爸爸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
心里有许许多多话想跟爸爸讲,时之间却不知道从哪句开始,只能静静地坐着。远处云霞层层叠叠,夹层缝隙间透出金色霞光,小城唯座火车站孤单地坐落在山脚下,站台被照得透彻清明,那是童年记忆里故乡。
直坐到夕阳薄晖,落山只剩下浅浅牙,他才把身上护身符拿出来。
这几天时时带着,表面却还很干净,因为爱惜。打开荷包,里面那张纸条皱巴巴,毕竟打湿过又吹干过,墨迹仍在已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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