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时才注意到陈觉左手食指包着纱布,说是切东西时候不小心割到。顾阿姨正在楼下张罗,客厅空调冷风吹得很足,茶几上摆着几叠各式各样水果,饮料也配着冰块,就是宋珂全都不能喝,还得穿着长袖长裤。
中途陈觉走开去倒温水,顾阿姨悄悄告诉宋珂:“刚才他下来想给你切柠檬,结果不小心切着手,让他别弄他也不听,光添乱。”
宋珂听得默不作声,喝到温热柠檬水时更是不发表意见,只觉得口中有点回甘。后来陈念他们逛完花园回来,左右地坐在他旁边喝冰水,问他好点没有。
他说好多。
程逸安没有什眼力劲,张口就问:“怎感冒?看着还挺严重,定是晚上空调吹得太狠吧。”陈念用手肘碰碰他,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怎?”
“想不想吃东西,拿粥和水果上来。”
“不吃,嘴里苦得很。”
他前额抵过去,热热呼吸喷在陈觉颈间。陈觉眉心紧拧,脸上格外阴云密布,又有种自责神情掺杂其间:“是错。”
“嗯?”
感觉到只大手慢慢摩挲自己后背,掌心烫得吓人,他就跟软骨动物样软下去。
皮酥麻,没有点反抗之力。
这个晚上宋珂是有点累着,又发汗,半夜把自己脱得光光,陈觉还没注意,就这样觉起来便感冒。
早上他模模糊糊听到陈觉叫自己名字,又拿来温度计给他量体温。他有气无力地睁开半扇眼睛,问:“几点?”
陈觉不许他多说话,因为他声音完全是沙哑,明明昨晚叫得并不厉害。
躺在被子里,直就是赤条条,也没有力气去管那多。
幸好顾阿姨来送橙子,缓解这个尴尬场景。陈觉顺手替宋珂剥个,倒不是为别,只是想让他多补充维生素,结果就被陈念给调侃:“哥,你也不说给剥
直到听见陈觉说:“以前你也是,留在里面过夜就容易生病,也许是体质问题。”
他这才怔下,面容阵红阵白,双赤脚踩在地毯上,毛绒绒料子刮挠着脚心,心也又热又烧,恨不得即刻打车到南极去冰冰。
不知道说点什缓解这种气氛,只好翁声转移话题:“师兄来吗?”
“来,陈念在招呼他,就在楼下。”
他想想,觉得还是应该起来,不能再继续这样躺着。
后来陈觉下去趟又上来,捧着几粒药叫他吃。他靠着陈觉小口小口地喝水,喉咙直到胃都觉得干得难受,喝下去多少水也不缓解,心里知道自己是发烧。夏天总是容易热伤风,不过倒并不需要专程去趟医院,就是得养。
迷迷糊糊地躺两三个小时,陈觉直在上面边工作边陪他,隔段时间给他换次毛巾,擦擦身,晌午时分才下去给他拿粥。
听到关门声他勉强睁开眼睛,慢慢坐起来,硬撑着给自己穿套睡衣,又拿冰袋靠靠脸,这才感觉自己好多。刚要站起来门就开,陈觉走得很急很快:“你怎起来?”
其实也起不来。他就是两手撑住床沿坐着,头抬起来就困难。陈觉在他跟前蹲下,仰起脸与他说话,问他:“额头难不难受?”
脑袋里像有积水,混沌又胀痛,稍动动就觉得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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