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珂就看向他,低声说句:“笨手笨脚。”
陈觉只是笑,并不辩驳。
晚上家人守岁,窗外月光明净透亮,雪如扬沙细粒。
以前大学室友打来问候陈念,她窝在沙发角仰躺着,对紧手机另端絮絮叨叨。
“真好,年不见就生个这可爱奶娃娃,瞧这小脚,还没巴掌大……”
他说:“没刷牙。”
“也没有,不吃亏。”陈觉又吻会儿。
穿戴好下楼去,顾阿姨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又是蒸包子又是包饺子,还做豆沙馅小鱼年糕,整整齐齐地摆在蒸笼上。
“哥你看,阿姨搞主食开会呢。”陈念坐在角落择菜,笑着抬头朝哥哥眨眼,“把们当猪喂。”
宋珂走过去:“阿姨,也来帮你。”
也许陈觉是记仇吧,自从那次拉力赛宋珂不愿陪他后,他就再也没提过任何旅游要求。所以今年这整个秋和冬,他们两个哪里也没去过。
虽然没有刻意告诉谁,但两人关系还是渐渐被同事知道。开始宋珂想不通,后来程逸安告诉他:“像你跟陈觉这样从来不保持社交距离,走到哪儿都跟连体婴似黏在起,人家想不知道也难吧?”
宋珂回忆下,似乎确如此。
他跟陈觉坐电梯从不会分立两角,而是肩膀挨着肩膀站。在办公室吃外卖也不喜欢坐桌子,就在茶几那儿挤着将就将就,有时候夹起菜快要掉陈觉还会下意识拿手替他接下。
不过知道就知道,他也没有想过隐瞒。
宋珂和陈觉也在对着手机,不过不是聊天,而是在工作群里发红包,
顾阿姨挺高兴:“行啊,要不你帮擀皮吧,剂子都分好。”
这个活对他来说不算难,如果陈觉不在旁边捣乱话。没有多余擀面杖,陈觉就用保鲜膜筒代替,擀出来皮不是正方形就是长方形,难得有张椭圆还破口,看得宋珂连连叹气摇头。
“你出去坐着,再让你帮会儿倒忙面粉都不够用……”
“不会可以学。”
陈念告状:“还学呢,小时候哥连辫子都扎不好,害得在学校老是被老师和同学们笑。后来再大点去学钢笔字,大院里五个孩子就数他写得最差,学得最不认真,还成天在老师家里调皮捣蛋,爸爸没少拿皮带抽他。”
两场雪过后,临江渐渐年味十足。这个春节家人打算平平淡淡地过,所以并没有操办得很隆重,就只是菜色比平时预备得要丰盛些。
清早起来陈念就去趟超市,买回两大包窗花跟福字合屋贴满,不管是大门、房门还是窗户通通“见者有份”。等估摸着宋珂他们早上应当起,她就笑眯眯地跑上楼,要求他们把卧室两扇玻璃窗也贴上。
“别贴歪喔。”细心嘱咐完退出去,顺手悄悄把房门带上。
硕大个福字,宋珂拿着倒转过来瞧瞧,然后透过笔画朝陈觉笑:“小时候上手工课还学过次剪纸,课上老师带着们剪那种圆形福字。”拿手画个圆,“大概这大。下课以后带回家,爸夸剪得好,还直保存到过年时候用上,省笔小钱。”
陈觉伸手将福字揭下来,觉得他刚起床这样脸色红扑扑,头发又有点凌乱样子其实很好看,没有忍住吻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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