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披着件厚重披风,披风领口处镶着圈绒绒白毛,看着就十分暖和,将钟应脸遮小半,唯留下浓墨修眉和双桃花眼。
他边跟着白袍人走,双桃花眼漫无边际瞧。
皎月…
真是可笑,钟应嘀咕:“少年时期,居然差点被这种蝼蚁逼死。”
“那,就送你们提前上西天好……”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期待。
当数百年魔君,肆无忌惮惯钟应自然不会期待蝼蚁消亡,他期待是个人。
当年将奄奄息他,救下祭坛人。
看着齐家家主眼中温情脉脉,钟应有些腻味。
垂眸挥挥手,像驱赶苍蝇似得,直白开口:“行,知道,老东西你可以滚。”
——钟应能打着齐韶玩,自然也不会对齐家家主有好脸色。
被这落面子齐家家主不仅没有气恼,反而因为钟应没有转性子,而有些放心,笑眯眯跟他告别。
他人虽然走,但是钟应能感应到,院子暗处藏不少人,大概都是监视他。
,他们只听你个话。日后谁敢胡闹,你直接让仆从轰出去便是。”
齐韶,齐家那二缺全名。
钟应盘膝吃着小块糯米糕,眼皮都没抬下。
“你近日是不是已经化气?如果你父亲知道你修为进展如此之快,定会十分欣慰,也算不负恩人所托。”
齐家家主声音无不担忧:“但是你身子骨虚,日后可别仗着修为乱来。”
十日后,月圆之夜。
这天连绵几日风雪停息,明月如盘,月华如霜,院中红梅开至绚烂。
提着两盏印金纱灯两位白袍人,领着钟应走在深夜回廊上。
齐家家主办事,自然要办全套。他哄骗钟应说是为治疗他痼疾,自然请来位古里古怪老医师。
那位老医师手底下常年跟着两个弟子。这些弟子面容换来换去,不变唯有印金纱灯和个款式白袍。
钟应随手扔糕点盘,随着声脆响,锦纹绒毯上落满碎片。
冬日雪光自窗棂投入屋中,钟应借着漂浮光线抬起左手,撸起里衣袖口。手臂白嫩白嫩,露出手腕上悬着粗重银手镯,看就是养尊处优小少爷。
然而指尖挑开手镯,便看到道深刻红痕,像姑娘家在手腕上拴条代表姻缘红绳。
长达七年割腕放血,这条代表“柔弱无力”红痕,永远无法消除。便是他日后纵横九州,君临魔界,将魔界十六脉、森罗罪域等,碾压,红痕也直跟随他。
钟应滚进棉被中,哈哈大笑,笑东倒西歪,原本便披散墨发,凌乱贴着唇角。
他为什虚?还不是放血放?
钟应吃小块糕点,眯眼舔着大拇指上碎屑,像只餍足猫儿,闻言轻快笑起来。
似乎无特别含义,又像盘卧猛兽笑看耍尽花招手段狐狸。
齐家家主心头有点儿古怪,继续开口:“你也别嫌烦,还有十天就是月圆之夜,就是为你换血日子。这是最后次,这次成功,日后你便再也不用吃这个苦头。伯父知道你性子坚韧,但是你若是不养好身子,如何熬地过去?”
钟应自觉为他翻译:羔羊已经养肥,十天之后就是烹炸煎煮好日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