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皇陷入沉默，半晌才道：“意儿走
是太上忘情道，斩情方可合道，你这是毁他道途。”
“那样冷冰冰道有什
好走？意儿还年轻，正好借此机会，破而后立。”霄后加重语气，“破道再入道，心境澄明，方可坚定本心。”
怕无法说服重明皇，霄后又加
句：“你欠他，太多……”
“该给他，
都给他。”
“你觉得自己没有把重明国留给小八，而是给意儿，便是对他好？便觉得自己仁至义尽呢？”霄后神色闪过缕不屑，“重明国于意儿、于小八来说，也不过是可有可无东西罢。而你，没有天尽到过做父亲责任。”
然而，他身上却沉淀着少年绝不会有岁月年轮，在那般厚重古老气息面前，就是太傅太保两位白发苍苍老人，也比像个年轻人。
君不意眉眼有五分像惊鸿夫人，另外五分便像他。
若说君不意眉眼间不经意妖冶，传承自惊鸿夫人天生媚骨，那君不意身疏离清贵气韵，便来自于重明皇。
“意儿是个好孩子，应儿也是个好孩子。”霄后缓缓开口。
重明皇和霄后已有数年未见，如今相见，彼此熟悉到陌生。
父子俩人不欢而散，重明皇坐于高处，神色冷淡，君不意抬步踏出此处，只留下个清隽背影。
少年身形修长挺拔，如修竹，如脂玉，更似漫漫黑夜中，轮初升弯月，此时光辉尚且朦胧，却可窥见日后几分风华。
重明皇很清楚，这个孩子注定不凡。
可是，这孩子能达到他想要程度吗？
若这孩子无法立于众生之上，他多年谋划便会付之东流。而为那个目标，他已经耗费五千年时光，失去太多东西……
重明皇闭关十几年，君不意几乎没见过这位父亲，君九思又何尝见过？
“……”
“你要、你要为那件事…
重明皇睁开眸子，凤眸眼角微挑，眉心道深刻褶皱，那是长期蹙眉留下痕迹，使得眉眼多几分沉郁戾气。
霄后垂首：“这是意儿第次这喜欢，这想要个人，别说两人感情深厚，彼此有意，便是应儿没有这份心思，也要为意儿争取下，培养感情。”
“情之字，最是伤人。”
“你是觉得意儿年少，怕他被情所伤，从此蹶不振？”霄后眸光明澈，神色透着赞扬，“你未免也太看不起自己选定继承人，无论是执手生，还是为情所伤，他只会更加坚定自己道罢，意儿从来不是退缩、软弱、伤不起人。而且……”
顿顿，霄后唇角勾略出抹无奈又嘲讽笑容来：“连都熬过，更别说意儿。”
太傅太保两位老人在等君不意，见到君不意后，轻轻叹口气，并没有过多劝解，只道：“太子殿下，请跟来吧。”
君不意颔首，随着老师们步伐，向着炼骨狱方向而去，不轻不缓脚步声渐渐远去。
重明皇手指抵着额头，静默不语，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忍受着什痛苦。
霄后自阴影中走出，向着重明皇走去。纤纤玉指拉开帘帐，霄后垂眸，看清玄色寒石床上人。
身穿火凤玄袍男子，有着极为年轻疏朗眉眼，便是站在君不意面前，瞧着也就比他大那几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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