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空房间随怎处理吗?打算收拾下,今晚就住进去。”
钟应觉得,他总不能直窝在门槛看门吧?
手指微顿,疏影君轻念:“今晚?”
“嗯,没错。”
走至门口,钟应推开线门,风雪从细缝中挤进来,正要抬腿离开时
钟应面具下脸色渐渐变得极为难看,只能低着头,垂下又浓又密睫毛,掩饰瞳孔中骇人杀意。
“帮上药。”沙哑声音传来。
钟应时间没听清楚,直到疏影君又重复遍,才极轻应声。
疏影君后背也有三道血痕,并不深,皮肉间却弥漫着同样阴邪之气,钟应紧捏着玉瓶,心不在焉用丹药粉末涂抹伤口,不小心便戳破伤疤,血液溢出,血珠子沾上指尖。
桃花眼微微睁大,钟应下意识道声歉,问:“疼不疼?”
便是真正怪物,在年幼时期利爪也不够锋利。
钟应十岁时,也就面对齐家虚伪和压抑,将自身愤怒发泄在同辈身上罢。
而疏影君?
十岁孩子是怎样握着几乎和自己样高唐刀,在九死生险境中,遍地鳞伤、奄奄息撑起身体,凶狠斩杀目标?
只要稍微想想,便让钟应蹙紧眉头,心中阵不快。
钟应提条圆凳过去,在疏影君面前坐下,这个角度,正好将屋中切景象收入眸中。
疏影君屈膝而坐,扯扯衣领,衣袍松松垮垮搭在肩头,肩膀上三道血痕,伤口泛着玄黑色雾气,在苍白肤色映衬下,格外刺眼。
打开玉瓶盖子,两根修长手指将丹药碾成粉末,漫不经心涂抹在伤口上。
血痕愈合慢原因,主要是那道顽固阴邪之气,此时丹药发挥作用,将玄黑气体慢慢蚕食。
钟应肩歪着头问:“你小时候任务目标有现在这棘手吗?”
出乎意外,疏影君闷闷回答:“疼……”
“……”
钟应心虚朝着伤口吹口气,用哄小孩语气说:“不疼不疼,吹吹就不疼。”
言罢,掐个枯木逢春术过去止血,随后将衣袍拉回去,离开床榻:“没事话,就先走。”
疏影君将散乱长发拂至耳后:“去哪里?”
他直都知道,重明皇对君不意教导严苛到冷酷,却不想重明皇对他其他孩子也这……残忍。
他还以为,重明国别皇子公主,不是像君九思样,被宠肆无忌惮。就是像君靖安样,借着重明国威势,活舒舒服服,自在自由……
想到这里,钟应又记起自己在重明国所见所闻。
清冷太子殿,癫狂惊鸿夫人,霄后口中陈年往事,以及君不意身上时不时出现伤。
身为赤丹太子,君不意背后受到磨砺,怕是比起疏影君也不遑多让。毕竟,重明皇不惜切代价培养君不意,是为斩杀神君。
“差不多少。”
钟应指指伤口部分:“经常受伤?”
疏影君微微抬首,隔着帷幕,道冷清视线落在钟应身上,他不怎在意回答:“现在已经很少受伤。”
钟应:“……”
如今疏影君自然能轻易对付那些目标,就算不小心受伤,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些皮肉伤罢,可是才十岁孩子是怎斩杀那些棘手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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