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
切
人，有何面目重提？
陆离枪在手中挽
个枪花，随后携着怒火与龙首山巅积年刮骨寒风刺向雪回神君头颅。
钟应并未留手，只刺穿神君道虚影，石桌、火炉、茶水、草篮鸡蛋粉碎，整个正殿在枪势余威之下，从中洞开，仅剩几根梁柱支撑。
与此同时，龙首峰上方，风雪片片纷飞，搅起视线混沌后，向着处凝聚。
有人以风云霜雪为徽墨，在苍穹中写下个白色“破”字，往地面压去。
他有些好笑：“这是太宗山脚下凡人送
，还以为是太宗弟子。”
钟应在镜中世界待五年，当五年“太宗弟子”。
他记得山脚下小村庄感念仙人们恩德，每每看到腾云驾雾修士，都要送点儿东西表达微不足道心意。
记得每日晨起时，传道殿里讲玄论道热闹，龙首山角集众弟子之力建造小茅屋……
记得神君取个个小名，年幼曲行止是小喵儿，谢薇是母老虎，谢檀是笑面虎，意气风发君长生是狼崽崽……
再度融为薄雾。
神君低眉，轻啜清茶：“本答应你，修补小丫头功德金莲后，便送她回来，不过后头又想起还欠她段良缘，便替你挑很久表姐夫，你看中州圣子如何？记得你认得他，应该知晓他品性。”
见钟应不答，雪回神君又道：“观察段时日，等他们从树海里出来，傅白溪估摸着就会去神云山提亲。”
钟应在石桌前停下，随手将那草篮子鸡蛋搁置在茶杯旁。
对苏有福之事，钟应其实并无多少干预之心。毕竟，那是阿姐终身大事，先前皇甫之事，只是因为钟应觉得阿姐心意被辜负。
镜面破碎声音于四面八方响起，龙首峰正殿最先撑不住，轰然倒塌，随后景物，如剥落果皮般，寸寸脱落，只不过其中并非甜酸果肉，而且腐烂荒芜埋骨地。
令钟应稍微有点儿意外是，那座成废墟正殿却不是幻境，而是真实存在。
钟应飞身而起，便看到君不意凭空而立，冷玉似指尖捻着春秋笔，做提笔状，破阵之法便出自君不意之手。
“咱们果然心有灵犀。”钟应忍不住说道，“这都能同时出手。”
他只是记得罢，神君确是亲自经历种种。
钟应以为神君能毁太宗，能抬抬手指覆灭为他修庙宇小村庄后，定会忘，却不想他都记得。
神君用指腹摸摸蛋壳：“凉，龙首山风雪太大，她们般会送母鸡刚下蛋。”
钟应自看到山脚村庄后，心中冒出郁气积攒到现在，终于点燃。
“你不配！”钟应冷声道。
他只是微挑眉梢：“你等不到那天。”
雪回神君要毁世证道，若是成功，方大世界陨灭，九州之上切灰飞烟灭，若是失败……这次，没有道祖，没有人会留神君命。
“也对……”雪回神君叹笑，“若是成功，会带小丫头她们去另方大世界，若是失败，看不到那天。”
“你说够没有？”已经知晓阿姐平安无事，钟应没兴趣在听下去，直接截断神君话，将草篮子推至神君面前。
钟应动作利落，甚至有些粗鲁，圆润光滑鸡蛋被晃颤颤巍巍，差点儿砸破蛋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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