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让你看到这幕。”
“……”
这世,钟应留住他仅剩下、所拥有亲人,君不意
反正,改次是改,改几次还是改。
可惜……
钟应克制到胸腔都在轰鸣,他想质问,却连声音都哑:“既然如此,你为什不开始就这做?”
君不意微仰着头,天上只有混乱黑洞之河,火光在瓷白肌肤上跳跃,像噬人生气妖魔,“……以为不用走到这步。”
蛮族之神,天地之剑……在或者冷酷点,只要能在钟岳殉道之前斩道,他或许都不用踏出这步。
“好!好!好!”
神君抖着肩膀放声大笑,“能以方世界殉葬,也不会孤寂。”
在不断陷落废墟中,他任由自己与世界同沉沦……
君不意捂唇,压抑到极致依旧泄露两声嘶哑咳嗽。
“……你脸色白像屋里头摆着那只美人瓶。”
……比起你来,小喵儿手段还是有些优柔。”
他问那人:“那,你是将残破天道合入山河卷中?还是直接将山河世界融入现世九州?”
“并无差别。”回答是君不意。
“也对。”神看屈指碰碰下颌,似在思索,乌黑眸子撕破温煦表象,点点愉悦流光张扬浮出水面,“你打算用山河卷彻底杀死话,要怎撕开两个交合天道?不小心话两个世界都会毁于旦。想想,自合道以来,你好像只做件事——重建新剑……新剑塔封禁之力算是不错,能将还未成功合道锁死在荒野之川,无论道争如何惨烈,都不会波及外围,你就是靠这点说服那些后辈们对不对?可是现在看来,只需要山河卷就能做到这点,完全是多此举,你这是要……”
神君沉声:“以剑塔安九州、镇四极,好让你能将山河世界撕开来啊!”
“那你为什不在母后他们之前阻止?”
“父皇心魔深种,母后情深义重,此为他们心之所愿,若不走这遭,他们依旧不得解脱。”
“那又为什在最后拦?”
“伯父想要解体自爆。”
“爹也是为结这段血仇,出这口恶气,有什不同?”
钟应抬手拭去他薄唇上沾染殷红:“怪不得你非要拉着,耗费时间去查看剑塔阵法核心。”
君不意沉默,看着钟应咬牙切齿挤出这句话,憋眼尾都染上漂亮桃花红。
他突然有些慌乱,像是少年时期第次被揭开脸上面具时样无措,只能低垂着眼帘,慎重收拢起多余波澜。
君不意轻声解释:“这样来,父皇,母后,钟伯父,老院主……他们都不会离开,可惜,只能将时间挪回剑塔修成那—刻。”
不然,他想让他小星星在逐晏海珠膝下长大,凭母后口中上任魔君性格来看,那对夫妇会将钟应宠成个小混蛋。
“神君。”
雪回神君低低笑起来。
君不意振袖:“结束。”
画轴掷入空中,神火涌而上,轻易渗透竹宣薄纸,点燃山川星河边界,整个世界都在扭曲,都在燃烧,都在化为灰烬。
神君只是天道落下道投影,可是此时他却突然成普通血肉之躯,穿着棉锦长袍,衣袂升腾起火舌,银发寸寸焦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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