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后知后觉差怯,嗫嚅说:“夫妻对拜……”
年轻小夫妻轻轻将额头贴向彼此。
步……
又步……
他们见到
“你连嫁衣都没有!堂堂魔君夫人怎能受这种委屈!”
“磕头!”海珠清吟吟指挥,“拜天地。”
逐晏跟着头磕在泥草地上,恼怒:“红盖头都没有!”
显然,魔君威风在海珠面前完全施展不开,海珠笑盈盈喊声“二拜高堂”后,逐晏还是得老老实实磕头。
钟应匆忙找着玄曜镯,试图扒拉出双嫁衣来,直到君不意将三尺红纱放到他掌心。
跑几步,谢薇回头,擦擦不存在汗:“师弟,你们站着干嘛?快跟不上师尊他们。”
钟应这才发现,他们向着个方向汇聚,最前方站着乾元等人。
遥远处,道人们回首,朝着此处行礼。
“多谢。”数万残魂同说道。
钟应两人回礼,抬头时,只见便见满天流萤。
这是片纯黑纯静之地,两人拉着对方,克制动作云般轻柔,却始终并肩而行。
靴底没入水面半寸,随着步步前行,激荡起银色水莲,飞溅水珠子在空中浮现段段错乱记忆,或是孤村水田平平淡淡,或是金戈铁马波澜壮阔,有鳏寡孤独萋萋艾艾,也有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钟应低语:“神君给看过这幕,原来时光长河里是这个样子。”
“这里是九州记忆海。”
步踏入。
不想他再失去次。
君不意说:“应应,走。”
黑色火焰几尽吞没山河卷,天地被烘干水分,再也没有任何生灵。
剑塔如同盘古开天辟地后脊椎化为天柱,在剧烈崩溃中,支起九天,镇压十地。
时间到。
红纱轻薄简单,并无龙凤鸳鸯。
被潮汐带来风吹,卷入夜空。
“哪来大红布?”
逐晏伸手,捞住轻纱,披在两人头顶。
两人面对着面,相视笑,被纱绢柔光微醺脸频,醉眉眼。
步又步。
间茅草屋,对青梅竹马壁人。
手腕带着几个粗银手镯蛮族姑娘拉着红发男人在月亮面前跪下,眉眼弯弯:“不行,今晚们就成亲。”
已经当上魔君逐晏边身体正直跪着,边憋屈不已:“这辈子还没跪过什。”
“但是看别人家成亲总是要跪下。”海珠说,“咱们没有高堂长辈,没有满座亲朋,也不想求蛮神庇佑,那就天地为证,青冥为媒,也算圆满。”
水珠化为幽寂小径,两人踩在石阶上,周边翠竹林立,其上龙首山盘踞,群星密布。
身着镶金雪袍仙人们漫步其中,他们挑着盏孔明灯,将前路照雪亮。
钟应:“这是……”
君不意:“太宗。”
对双生子姐弟打闹从两人身边穿过,做姐姐嘟喃着“谢檀你别跑,你今天完”,做弟弟抱着头“阿姐,你别追,君掌教可在前头,被师侄教训顿多不好”。
君不意执春秋笔,绘就条浩浩荡荡时空潮汐。
他问钟应告别,半步踏入记忆之海时,钟应拉住他指尖,执拗跟上来。
“陪你。”
钟应直视前方,不去看身侧人。
“……”君不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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