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
，没事，你先出去……”
顾眠凉神色复杂，他看着少年望过来眼神
第
次，他没能在里面找到熟悉骄傲和自信，而是有些卑微祈求。
少年低头，怔怔看着水里人影。
脸上伤口只愈合
半，中间翻出来，还没有长好血肉仍旧带着猩红血丝。
狰狞而丑陋。
恶鬼般，和左脸完美形成鲜明对比。
少年下意识打个哆嗦，往后退步。
张脸,bao露在空气里，左半边脸宛如上好瓷器，在清晨阳光下散出莹润光，右半边脸三道深深疤痕。
拂知抖着手摩挲片刻，视线飞快在房间里找圈，原本在床边小桌子上放着铜镜消失不见。
凡是可以照见人影东西，全被收走。
“……”
他不是傻子，琵琶骨伤都愈合差不多，为何脸上伤还没好。
年身上。
他眼皮轻颤，眼睫微微抖，缓缓睁开眼。
拂知茫然片刻，随即头疼捂住额角，慢慢坐起来，琵琶骨处隐约还传来些许痛感，但不明显。
……他被救出来？
是谁救他，义父吗？
这时间，顾眠凉听见里面动静推门进来，他看见地上水痕和愣在边少年，微微顿，“云浮……”
谁料少年忽颤，忙不迭捂住自己右脸，他似乎想扯出抹笑，但眼泪却先掉下来，狼狈向后躲几步，却撞倒身后椅子。
少年难堪侧过半边身子，只让顾眠凉看自己左脸，像只奋力掩饰自己身上丑陋雀儿。
他慌乱道：“义父你别过来！”
少年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强硬，终于还是安抚笑出来，右脸伤口开始撕裂，脓血流出，黏到他指缝里。
少年脸色苍白无助，他将视线移到桌上摆着茶壶上，踉跄三两步快走过去，将那茶壶拿起来晃晃，里面有水。
哗啦！
他将茶壶摔在地上。
里面水流出来，汇成小滩亮晶晶水面。
溅开碎片划伤他小腿，血迹蜿蜒而下，融进这水里。
少年忍不住露出些喜悦来，他慢慢翻身下床，抵唇咳咳，然后顿，慢半拍摸上自己脸。
上面缠着绷带。
他愣，仔细摸摸自己右脸，隔着薄薄绷带，指腹下传来粗糙凹凸触感。
少年脸色渐渐白下来，他隐约响起之前在牢里，温翰引丢在地上那把匕首。
他手开始发抖，近乎慌乱将脸上绷带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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