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凉眼神
颤，继续道：“那洗洗就好
，流血会伤害自己
。”
少年声音渐低，没头没尾说句：“义父说
是剑尊转世。”
顾眠凉：“……嗯。”
少年继续往下说，“剑尊是天上月，是地上尘。若是他转世，定然也要干净些，所以才在洗澡时候，放自己血，除污秽。”
顾眠凉听着少年认真话，喉咙发紧，低声否认：“你不是污秽。”
殷岭西见状也想跟着进去，但走到门边时候，他听见里面传来声梦呓似：“义父……”
随即就是顾眠凉温声安抚声音。
良久，他苦笑声，垂在身侧手缓缓握紧，最终又无力松开，轻而又轻将门关上。里面灯光被遮住，他身影就隐没在门外黑暗里。
屋内，少年醒过来时候，还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耳畔传来胸腔震动声音，带着低沉磁音：“醒？”
医官从竹屋内诊治出来之后，对着半身都湿漉漉顾眠凉道：“仙长。”
后者面色苍白，眼帘低垂，不知在想什
。
殷岭西冷冷看他眼，对医官道：“赤君情况如何？”
医官捋捋胡子，摇头叹气，“赤君……他心里藏太多事，心思郁结，初见疯癫之状，与他身体状况比起来，更严重是心病。”
殷岭西忍不住道：“可有医治之法？”
停……”
他虽然不是很想活，但义父这辛苦不让他死，他很累，却更不愿意看见义父伤心。
他说着，血越流越多，他却感觉不到冷，只是大脑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轻。他整个人就像是漂浮在云上。
舒服极。
少年手臂无声滑落在浴桶中，眼皮挣扎几下，还是慢慢闭上。
少年摇头，他费力翻身，爬起来看着顾眠凉眼睛，“是，”他俯身靠近，竟是笑，眉眼弯弯模样，依稀有往日骄傲样子，说话却让人脚底生寒。
他歪头轻喃道：“每次洗澡，都放血，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顾眠凉抱在怀里，他出自本能蹭蹭，“……义父？”
“嗯，”顾眠凉垂眼看他，温声应道，“为什割伤自己？”
医官说，要多试着引导，将少年心里郁结解开。
少年手臂上还绑着绷带，里面裹着药膏。
他想想，“……因为药汁沾手上，很脏。”
“心病还须心药医，”医官看眼顾眠凉，“赤君昏迷之时，直在叫你，或许，这药，就是你吧……”
他郑重对顾眠凉道：“你是殿下结妖契伴侣，定要多多注意这件事。”
顾眠凉缓口气道：“……知道，有劳医官。”
等到医官走之后，他抬脚就往屋内走。
如今他是半点也不敢让少年离开自己视线。
顾眠凉在外面，心中陡然升起股莫名恐慌感，他细细探探房间内，却并没有发现什异常，只是少年心跳声音在变弱。
等下……
顾眠凉霍然转身，三两步冲进房间内，股浓郁血腥味直冲鼻端。
浴桶中，少年面色上还有被热气熏出来红晕，只是露出来肩头惨白，其余部位掩在猩红血水里。他歪头靠在边，嘴角还有丝放松笑意。
顾眠凉浑身血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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