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凉温润
侧脸白透明，他静静望着逐渐陷入疯狂少年，终于艰涩开口：“对不起。”
他没有再说那些苍白无力辩驳，在少年知晓真相那
刻起，他就丧失
这个资格。
顾眠凉脸上浮起抹鼓励笑，温柔握住少年手腕，又往里送些，“若是这样能让你好受些，”
“就杀
吧……”
他嘴角开始涌出鲜血，身上皮肤被炽火烧开始发烫，周遭针对他压力绵密刺骨。
指尖燃烧着炽火，瞬间顺着顾眠凉心脉燃烧，将全身经脉都烧起来，焚烧灵魂般剧痛眨眼之间就席卷全身。
“唔……”
顾眠凉闷哼声，手中伞无力落下，发出轻响，身形晃，竭力稳住。
没有伞遮挡，天空中雨就再也没阻拦。血水混着雨滴落在地上，眨眼就不见踪影。
少年哑声道：“顾眠凉，原来你心也是热，原来你也会疼。”
顾眠凉只觉得身上湿透凉意丝缕渗进骨头里，叫他半点动弹不得，他下意识望向少年眉心。
那里有颜色变浅赤羽印记。
他探查不到自己灵力，说明封禁记忆已经解开。
少年瞳孔深处藏着翻涌怨恨。
顾眠凉脸色唰白，他勉强找回自己声音：“你……”
眠凉静默片刻，握着伞柄手慢慢攥紧，他像从前样安慰，只是声音有些干涩：“你亲人，定然守着你，他们很好……”
“是啊，”少年哭着，笑下，右手五指慢慢抚上顾眠凉心口，“父君和娘亲对都很好。”
“父君会从树上掉下来时候接住，会不顾形象…让骑着他脖子在天上飞，会在偷亲娘亲时候将拎走，娘亲会给扎毛娃娃……”
少年微仰着头，红衣白发宛如锁魂厉鬼，眼中积压恨意疯狂而汹涌，说出来话却轻极。
“他们那
好……你为什要杀他们呢？”
顾眠凉擦擦他眼角泪，道：“别哭，杀吧。”
少年浑身发抖，他猩红着眼，另只手狠狠按住顾眠凉肩膀，将他抵在树上，近乎歇斯底里崩溃吼道：“杀你！！杀你！！！”
他握住顾眠凉心脏右手紧又松，松又紧
他声音逐渐变得凄厉，握着顾眠凉心脏缓缓收紧，凤眸黑漆漆片，尖锐逼问映着远处倏然闪过雷光：“那你凭什认为不会疼！！”
空谷中遍遍回响着这句话：
你凭什认为不会疼！！
轰隆！
这雨越下越大，天边怒雷震耳欲聋。
那即将失去什东西感觉叫他忍不住抓住少年手腕，“云浮，你听解释好不好呃”
咻嗤……
“……”
顾眠凉瞳孔缩。
少年手指刺进他心口，穿过那薄薄皮肉，攥住那急速跳动炽热心脏。
“义父。”
他认灭族仇人做父，甚至爱上他，为其断翎羽，毁寿元，甚至拿着用全族之血和他父母涅槃之火烧铸血珠……在那唤灵法阵上，唤回仇人爱人魂魄。
他是天底下最可笑傻子。
他云浮，是全族罪人。
少年笑问：“你很开心吧，顾眠凉，看着这幅蠢样子，落得这般下场，还对你掏心掏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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