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纤细白皙
手指穿过顾眠凉胸膛，上面血迹被雨水冲刷着，怎
洗也洗不干净。
生机飞快流逝，死亡窒息感让顾眠凉眼前都出现
重影。
“疼，”少年说。
顾眠凉静默片刻，然后攒些力气，往前走
步。
少年穿过他胸膛手臂露出来更多。
上世，他爱而不得。
这世，他得到这份爱，却即将永远失去。
顾眠凉眼眶热，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那疯魔执念，其实早在少年重新接受他那晚就渐渐散。
他抬眸，无力垂落在身侧手颤颤，贪恋伸向少年衣角，与那红红流沙锦就之差分毫之际
少年手横穿他心脏。
“……”
少年笑，说：“顾眠凉，若
真是剑尊，会觉得你恶心，现在，觉得你不仅恶心，还很脏……”
眼前这个人疯魔千年，沾无数血腥。
深情给拂知，无情剩给云浮。
他此生尝过温暖，被这个疯子生生毁干二净，然后……这疯子只从指缝里露出点甜，他就蠢连自己命都能送上去。
“要杀你……”
那些嘈杂声音渐渐汇成顾眠凉温雅声音，“嗯，杀，云浮。”
他温柔看着眼前少年。
他最怕失去这个人，最见不得这个人伤心，死在他手上，心甘情愿。
也死得其所。
，抖得厉害，可偏偏没有再往前进点。
绝望如海啸般爆发，他心头压块巨石，灭族血仇压在少年单薄肩膀上，他耳畔恍如响起无数族人失望指责与愤怒嘶吼
“云浮，杀他！”
“云浮，你认贼作父，是整个赤羽族罪人！”
“云浮你……哎！”
隐约听见抹散在雨雾里叹息，顾眠凉温柔将少年圈在他怀里，拍拍少年无声发抖背，低声道：“别怕，你做很好。”
他语气里甚至带着解脱般轻松，“在那天之后，从未再将你认成他，云浮，体内燃烧火，是炽火，死后连灵魂都不会存在。”
顾眠凉垂眼：“以后就真见不到你。”
“
“……”
顾眠凉眼瞳无声睁大。
滴答。
滴答滴答。
少年垂着头。
烈火在顾眠凉放任之下，将他经脉寸寸烧断。
他瞳孔渐渐变得涣散，少年锥心话落进耳里，竟比身上痛还要更甚几分，他无力倚在树上。
怎会变成这样呢……
顾眠凉想，他只是想抓住这个人。
为什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挨得很近，姿势像极个不成体统亲昵拥抱。
少年：“顾眠凉，真想，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他哽咽道：“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屠戮全族，是为复生‘’，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顾眠凉敛眸，认真道：“不是。”
少年不理，逼问：“若你没有发现是所谓剑尊转世，死在祭台上，你都不会发现吧，说不对吗？”
“杀他！杀他！”
“……”
无数声音重叠在起，嘈杂几乎能将人逼疯。少年宛如被逼到绝境困兽，只能边后退，边呲牙威胁，守着自己最后丝理智，不彻底变成疯子。
少年嗓音已经嘶哑。
“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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