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讲不通,爸爸提着保温桶离开,妈妈去给女儿打水擦脸。
人走,病房里其他家属就议
夫妻俩走到墙角,低声朝其中张床喊:“亚男?”
嘉映把目光移过去,看到床上躺着个面容枯槁女生,把他吓跳。
要不是夫妻俩还算平静,他几乎以为女孩已经死。
怎会……
怎会有这瘦干小姑娘。短短学生头,看着只有十七八岁,但脸颊从两侧往里凹,眼眶深陷,嘴唇枯瘪,嘴角全是小泡,活像个老太太。
跟周围其他人不同,她五官淡而清晰,穿着虽然朴素但颜色分明,膝盖上搁着个保温桶,手里攥着大团纸巾,整个身体矮矮小小,喉咙里哭声挤得人心慌。
繁繁定认识她。
肖嘉映浑身微震,赶忙直起背:“请问——”
“你在这坐着能解决什问题,快进去啊!”
有个男人过来拉扯她,扯着袖口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满脸疲惫和隐约不耐烦。
没问几句,肖嘉映就被后面排队赶到边。
他只能坐在胶椅上被围观。
来得太着急,他还穿着晚上那身毛衣。要知道梦里可是艳阳夏天,穿毛衣跟疯子没区别。
里面T恤都被汗浸透,贴在身上黏黏,刘海也湿成绺绺。
他坐在那里,眼前经过许多探视人,耳边也直有医生护士交谈声,但都听不清。
线,他看到斑斑驳驳日光和树叶阴影中,晃人眼睛医院大门。
怎又是医院。
好像这个地点总在出现。
肖嘉映没再多想,毫不犹豫地走进去。
这回不再只有他个人。熙熙攘攘住院部、急诊厅,穿着夏季衣服行人来来去去。不用看肖嘉映也知道他们只是繁繁想象,所以既没有五官也没有明显特征。
“亚男?”
她妈妈伸手轻摇,哑着声:“妈妈来看你,给你做最爱吃羊肉饺子。”
隔好半天女孩才睁开眼,扫保温桶眼,然后又失望地闭上,把头慢慢撇向旁。
她爸脸色严肃地叹气。
好像是心疼她,又好像只是恨铁不成钢。
“哭哭哭,哭有什用。要不是你整天在家哭哭啼啼,没给孩子做个好表率,女儿也不至于变成这样,这点事就走极端!”
看来女人是他老婆,他们女儿出事,眼下就住在这层。
他们走肖嘉映就立刻站起来跟上,来到最靠边那间病房,淡黄色房门上小小面探视窗。
他没有跟太近,直和夫妻保持两米距离。
这是间四人病房,靠窗那张床用帘子隔开,不确定是不是空,剩下三张床都有人。
走廊外光线照在他身上,就那束光。
低着低着眸,忽然发现身上有撮棕毛。他愣下,拿手指捻起来,放在鼻尖下嗅闻。
是繁繁气味。
那种惹人烦又很温暖气味,晒过足足太阳。
肖嘉映眼底湿润瞬,刚想站起来继续找,身边忽然坐下个女人。
但有些人就是有特征,比如分诊台护士。
跑好几层楼肖嘉映才找到她,个戴眼镜清晰目标。当时他就振作精神去问这个人:“请问这里有没有个叫繁繁?”
“姓什?”
“不知道。”
护士狐疑地看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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