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海鲜
肖嘉映惊喜地问:“你怎在这里?”
男生从兜里拿出手,手里有根橘色桔子味棒棒糖。他低头剥糖纸,像没听到刚才问题样。
深夜剥纸声奇妙悦耳。
肖嘉映顿小会,重复道:“你怎会在这里?”
“刚下班。”
驶到路口附近,车灯把窗外街照,肖嘉映忽然瞥见路边有个熟悉身影,好像是小谈。
他高高、匀称个子,后背松散地靠墙,头微低,两手插在兜里,莫名令人觉得——他等得很无聊。
“师傅……停下,不进去,就到这里吧。”
司机回头:“确定啊?”
“嗯。”
打从那天起偶遇次数骤增,并且渐渐形成规律。
每周三五,晚上十点左右,肖嘉映总能在路口碰见小谈。他们互相没约过时间,碰上也不怎聊天,只是像半生不熟“认识人”那样,安安静静走段路。
偶尔还真会碰上流浪汉。
对方拿石头攻击他们,肖嘉映以为身旁人定会回击,但小谈并没有。他拉肖嘉映躲开,然后把石头从路中央踢开。如果流浪汉行为过激他也会把石头捡起来,高高举起作势要扔,但实际上只是吓唬吓唬。等流浪汉胆怯地退回纸箱子堆里,他就深深地望眼,再言不发地跟肖嘉映起离开。
十月末某天,肖嘉映加班加到很晚,已经错过所有公共交通,又实在累得不成人形,所以就打车回去。
“你查户口?”
“。”肖嘉映感觉到他并没有发火,于是平心静气地道歉,“问题太多?那不好意思……让你反感,你不想答可以不答。”
阵沉默过后,男生开口:“十六。”
“比小十岁。”肖嘉映说,“应该叫哥。”
男生不屑地冷笑下。
他说话不紧不慢,嗓子哑但不浑浊,跟别人很不样。简单来说就是既早熟,又不会给人没礼貌感觉,仿佛不是嚣张也不是冷淡,只是在组织语言,思考时间比较久。
不过肖嘉映以前没听他说过这事,马上追问:“你在工作啊?”
男生把糖含进嘴里,唇外留出截白色小棍,棍子轻微地动动,“嗯。”
“在哪里工作?你才十六岁,谁敢雇用你啊……”
这合法吗?
等待打发票间隙,肖嘉映望着路灯下那道身影,心想他怎也回来得这晚。
肖嘉映提着电脑包下车。男生听到关门车,抬起头往这边看眼,随即又把目光移开。
“小谈?”
他这才动动肩,站直。
两人道往回走。
路上,连出租车司机都在打哈欠。
“现在年轻人可是够辛苦啊,经常在你们公司楼下趴活,半夜都还有生意。”
“不过这附近说实在不怎样,这儿吧,对面是个大医院,看病人多眼杂,治安不行风水也乱套,哎挣钱还是趁早搬走吧。”
住地方好不好他自己不知道吗?肖嘉映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说什。
月凉如水。
“……”
肖嘉映觉得很没面子,讪讪地问:“你笑什。”
“刚才不知道是谁怕。”男生扔下句。
“那是——”
不等他申辩,男生已经走到前面去。前面路灯明亮,小区大门近在咫尺,肖嘉映也不用再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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