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嘉映默默觉得好笑，听过没当回事：“那好，
言为定，
就等着沾你
光
。”
吃完难吃夜宵，谈默没急着走。
“明天工地没什
事。”他说。
肖嘉映也没什事。
明后天是周末，正好可以熬夜。
矛盾像缕风，只是让他们头发丝飘飘，不需要谁让步，自然而然就和好。或许这在别人那里是不可想象事，但对他们两个就很正常。
煤气灶火苗蔚蓝，据说这样是燃烧不充分，可它热烈却又沉静，如谈默。
肖嘉映望着火焰出神，直到谈默拿手机给他，他才反应过来。
“不玩？”
“通关。”
“所以别把事扛在自己身上。事就是事，不需要你扛。如果你下次再为忍马祟那种人，第二天就消失。”
他说话掷地有声，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更不像是十七岁。肖嘉映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还有。”谈默说，“下次他再敢摸你就剁他手。”
“谈默！”
刚才是生气现在是着急，肖嘉映真想扇他，拉开门把他轰出去：“你这个脑子怎长，怎就说不听呢！”
谈默仰起脸，双眼冷凝。
肖嘉映气得脸发白，手高高举在半空，但就是没打下去。
谈默盯着他眼睛：“为什供读书？”
“当然是为让你能考大学，摆脱现在生活！”
“然后呢。”
“是马主任。”
肖嘉映假装没听见。他打开电脑，用后背对着谈默。谈默不远不近地逼问他：“有人看到，他摸你。”
“胡说。”转身，肖嘉映喉结紧绷着，“他拍下而已。”
“你还替他说话？”
“谈默警告你，不要去给惹事，你现在读书最要紧。”
晚风温热，他
“……你想要手机吗？”
问完就觉得多此问，哪有年轻人不爱玩手机呢，何况在学校大家都有他没有，可能也会被人瞧不起。肖嘉映自己是吃过被排挤苦头，所以不希望谈默也有同样遭遇。
“周末带你去挑。”
谈默拒绝。
他说他在自己攒钱，不需要肖嘉映出力，等攒够给肖嘉映也换部。
冷静阵子，火气才终于降下来。
肖嘉映又打开房门。
谈默老老实实地坐在客厅玩手机，玩得很投入，连开门都不抬下眼皮。
这人什时候把手机拿走？
冰箱里有前几天买排骨和猪皮，以形补形，肖嘉映拿来炖给谈默吃。
肖嘉映愣下：“然后什？”
“摆脱，然后呢。”谈默语气淡漠，“你读过大学，过得也不怎样。”
这人……这人知道好歹吗。
肖嘉映被气懵，张着嘴哑口无言。手慢慢收回去，渐渐脸色由白转红，面容浮现层难堪。
但谈默也收回冷厉视线。他收紧下颏，望向肖嘉映瘦削腰，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敛低。
谈默抬脚就把脏衣蒌踹开，墙壁碰出砰声。他五官本来就英气，蹙紧眉时更添几分凌厉，很不好惹。
发完火，他面色铁青地坐到床边，“不读。”
“你再说遍？”
“老子不读。”
这还是他第次在肖嘉映面前自称老子，但明显相当熟练。肖嘉映到他面前扬起手掌：“你再说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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