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坐到桌前，公文包放到脚下。谈默没地方坐，只好站在门旁，眼眸深深地盯着他。
他想强行把门关上，可谈默那条受伤
胳膊卡着门：“有话问你，那天是不是有人骚扰你？”
“哪天。”
“你来工地找
那天。”
肖嘉映不想聊这个。自己岁数摆在那里，跟
个未成年人聊这个太荒唐
，再说谈默性格又像座火山，平时蛰伏着，不知道什
时候就会爆发。
“你听谁说？没有事。”
那段时间肖嘉映没有主动联系谈默。方面是工作忙，另方面是他知道谈默自尊心有多强，彼此关系需要段时间缓冲。
周五加班完，肖嘉映拖着疲惫身体回到家，掏钥匙时感觉楼道里有人。
还以为是小偷或者抢劫，他立刻攥紧公文包：“谁？”
“。”
要是有灯肖嘉映就能轻易看到谈默，不过楼道里暗，所以他反应小会。
“去哪啊。”
报出小区名，肖嘉映将车窗降下来吹风。
“不吹空调？”
“晕车。”
司机闻言复杂地看顾客眼。
肖嘉映出去打车。
他不太舒服，实在不想再坐公交。
余光看到谈默正朝自己跑过来，肖嘉映刻意忽视，朝出租车挥挥手。
车停到他面前，谈默也跑到他面前，额头上沁许多汗。
谈默很少对什事显得特别在意，哪怕是对他自己爱好，看电影，也是说不看就不看。眼下，面对肖嘉映他却紧追不放，手抵着车门不让肖嘉映上。
谈默盯着他，好像要把他内心看穿。少顷，目光往他身后扫眼，“有人来。”
肖嘉映即刻松手，低头往自己房间走。
谈默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新搬来不久大学生室友端着水杯，眼珠在他们身上疑惑地转来转去。
把房门关上，落锁，肖嘉映才想，这算什，又不是偷情。
但谈默早就确定来是肖嘉映，从上楼脚步他就能听出来。肖嘉映脚步声比般人要慢，略带点犹豫和疲惫感，所以很好辨认。
听到谈默声音，肖嘉映松口气，随即又僵。
“你怎来。”
谈默从台阶上站起来。肖嘉映决定视而不见，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客厅亮着灯，有室友在。
肖嘉映把头朝窗外望着，城市霓虹灯很多不停掠过，心浮气躁感受很陌生。
从小受抑郁症困扰，比起心浮气躁，更多时候他是对什都不感兴趣。很少激动，很少铆足精神，总是郁郁寡欢，更容易想到不好结果，因此总是习惯在开始就不抱期待。
现在渐渐变得不是这样。
会忍不住期待跟谈默见面，当谈默遇到好事情他也会跟着激动，跟谈默吵架时情绪波动很大，经常心绪难平。这种变化肖嘉映自己清楚感觉到。
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他也拿不准，只知道，z.sha这两个字似乎离他已经很遥远，甚至连伤害自己也变得陌生。或许等到回归现实那天，这种变化也不会被收走，因为这是他自己心境。
司机不耐烦地催：“走还是不走？”
谈默动都没动。
肖嘉映拨开他：“上回让你反省，你还说你反省过，结果呢。”
还是样任性妄为。
车开出去很远，后视镜里还是有个挺拔暗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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