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默
两道眉松开又拧紧，眉间出现大大
个川字，紧接着身体蓦地向后退，冷声拒绝。
“不去。”
“……好吧。”
谈默扯过毛巾，擦完脸用力扔到地上，扔完就转身离开
卫生间。
“谈默？”
谈默蹙着眉甩开：“你还当
小孩？”
“难道你不是？”
不等他说完，谈默双手把他抱，直接放到洗手台上，吓得肖嘉映惊叫声：“谈默！”
镜子里那张脸，五官棱角分明，双眼炯炯有神。额头那道疤，非但没有拖后腿，反倒让他显得很特别，没那
千篇律。
肖嘉映盯着他，他也在盯着肖嘉映，两只手撑在水池两侧，然后慢慢，脸越来越近。
谈默不再说什。他把毯子捡起来，老老实实给自己盖上。
才个周末时间，肖嘉映就把房子收拾妥当。
经他手，这个不足四十平米地方变样，虽然谈不上什风格不风格，但起码朴素干净。
晚上他在移动小茶几上敲电脑加班，谈默在角落做题，间隙抬头看向他，发现他盘脚而坐样子格外舒服，神情也很专注。
干完活，肖嘉映把茶几推回原位，又把垃圾袋扎紧扔下楼。回来套新垃圾袋时候，谈默问他：“你觉得这里很好？”
可是回答他只有沉默。
他心绪难平，躺下睡不着，所以翻几下身。
又过会儿，心情还是没有平复下来，肖嘉映只能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就在这种寂静当中，沙发上人突然低声认错。
“哥，错，向你保证以后不那样。”
”
“……嗯。”
“所以你喜欢比你大，比你成熟。”
这叫什话。肖嘉映不知该怎回应：“算是吧。”
谈默顿下，嘲弄似笑：“难怪。”
叫他他也不理。
*
夏天来临，高考也迫在眉睫。
谈默成绩差强人意，名校不可能，也许发挥得好能读本科。
五月下旬某天，下晚自习后谈默
忽然，肖嘉映抬起指尖轻轻描：“你这个疤……”
谈默怔。
肖嘉映问：“要不要祛？”
“什？”
“问要不要带你去除疤。”
肖嘉映想想说：“起码能晒到太阳，也不用听别人半夜连麦打游戏。怎，你不喜欢？是不是觉得太小。”
“嫌小也没办法，你哥就只有这大能力。等你读完大学有工作，自己换两室厅住吧。”
谈默皱下眉：“什时候说过它小？”
“喔，好吧，那是误会。”
肖嘉映洗好手，经过时忽然突袭他，两只冰凉手掐住他脸向两边拉。
刀架脖子上都不眨眼人，居然会主动叫哥，还会说错。肖嘉映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你怎……”
“怕你哭。”
“没哭啊？”
“知道，”谈默说，“就是不想你难过。”
刚刚还冰凉心脏骤然回暖，阴霾尽散。肖嘉映温和地放低声音：“放心，没你想得那脆弱。但你能这说，……算，总之觉得，没有白对你好。”
“你说什？”
空气寂静。
“谈默？”
谈默转过肩去，拒绝再多言。肖嘉映怕他冻感冒，起来给他加毛毯，他手向后挥直接挡开。
肖嘉映在沙发边僵立：“你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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